“你疯了?人都死绝了你还过去干嘛?”
“做一般的难民都会做的事情一样啊,收集继续南行的物资,活人和死人比起来,我不介意发死人财,只要能让活着的人能过的更舒服点。无所谓了。”
“更何况”顾铮边走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快要下雪了啊。”
“你们要是想要活着走到下一个城镇,我建议你们还是多收集点物资吧。言尽于此,就此告别了!我先行一步。”
说完,顾铮是拔腿就跑,片刻都不敢耽误。
跑晚了,他可抢不过那两个武力值都比他高的人。
顺着山坡,一路俯冲,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顾铮就冲过了小土路,来到了这个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小村落里。
在这个西南小村中,宛如一颗星斗,镶嵌在绿的如墨一般的丘陵之中,一条小溪,蜿蜒的通过村外,着实是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可是越是往前行越是心惊的顾铮,却没有功夫去领略这里的美景,他只是盯着从村落中汩汩而出的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溪水,将脚下的步伐是迈的越来越快。
刚进村落,那横七扭八的尸体,就直入顾铮的眼帘,触目惊心的惨状,让这一路上见惯了人间疾苦都有些麻木了的顾铮,也不忍直视了起来。
从后背被捅了多刀的男人,匍匐在了一个早已经没了头的大肚子女人的身上,干瘦的老汉,临死前还拽着身边老妻的双手。
本应嗷嗷待哺的婴儿,现在冰冷的躺在湿冷的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呼吸,而为了护着他想要挣得一线生机的女人,后背那几乎要从中劈开的刀痕,昭示了这个母亲她给予这一生中最后的母爱的拼命。
惨烈到了如此震撼,让准备进屋搜罗物资的顾铮,牙槽都快要咬碎了。
和前一个世界的过家家一般的战争入侵不同,这是赤裸裸的灭族的行为了。
更加惨烈的现实,让顾铮只想收集了东西,赶紧走人,走的越远越好。
他没有能力去阻止滚滚的历史车轮,但是他要完成原主的心愿,去保这一路上同行着的这一家人的平安,顾铮想,他还是能做到的。
下手越来越快的顾铮,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的愤怒,就在这个凄惨的小村落的各个房间中快速的穿梭了起来。
待到后反应过来,再尾随而至的林威远二人组也抵达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顾铮已经背着一个塞得满满衣物的箩筐,推着一个堆满了被褥的独轮车,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嘿!你这家伙!”
气本来就不顺的唐三才刚想上去找点麻烦,就被一旁的林威远给伸手阻止了。
“先不要顾旁的,收集物资是正事,这里太过于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有新的鞑子小队从这里经过。”
“你要是想找顾铮的麻烦,待到咱们能活下来再说吧。”
被成功的劝服下来的唐三才,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饿的瘪瘪的肚皮,不甘不愿的就点了一下头。
谁成想,这二位顺着小村落的东西两侧分头往中间收集物资的时候就发现,这偌大的足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中,所有人家的稍微厚一点的御寒的衣物,在此时却如同时被蝗虫过了境一般的,空空如也。
刚才离开的顾铮,竟然在短短的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内,把这里扫荡了一空。
一根毛也没想着给他们两个留下。
“这孙子!现在你还阻止我追上去打他吗?”
林威远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在走出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村落正中央的打谷场内,安安静静的躺了两套厚实的男子的衣物。
他与唐三才对视了一眼,快走了两步,就发现,这竟然是两身足有九成新,棉花墩足的棉衣棉裤,看起来像是这庄户人家中家境最好的人家里,为过冬新添置的。
不但如此,拿起了衣裤往自己身上开始比划的唐三才,才发现垫在这两身衣服的垫子,竟然是床棉花被,在这个西南的小村落中,着实难得了。
看到这里,林威远那因为国破家亡早已经变得麻木冷硬的心,仿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从中穿淌流过,让他那名为希望的心脏,又开始嘭嘭嘭的跳动了起来。
“看来,先前是我们误会顾老实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听着林威远开口的话,唐三才也不复刚才的气哼哼:“这一路上都是你拿主意,我们才能险中又险的情况下活了下来。”
“这次,还是听你的安排。”
“那好!我们去追顾铮去,这时候他运着东西还走不快,但是要让他与家里人汇合后就说不定了。”
“因为他们一来有马,二来到底打算往哪里行进,我们也是不清楚的。”
“可是”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的唐三才,指了指这个小村落的惨状:“跟他们同行,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要知道,现在所有大一些的城镇中张贴的都是顾铮他们的通缉令,而这零散的小队骑兵,更是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他们足迹的迹象。”
“你这贸贸然的要与他们同行,难道是嫌我们路上所遇到的风险还是太少了吗?”
谁成想,这一路上都是以保守的状态赶路的林威远,却是迸发出了他曾经最风光时的气势,以大无畏的话语把唐三才作为一个男人的雄心也给煽动了起来。
“你看这里的惨状,你再看看我们沿路的所见所闻,大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