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出去!”奎恩端着冲锋枪,紧跟在她身后。
他们将可怜的丽莎留在了船舱里。安妮高兴得真想欢呼。
危急关头,尤其是她的勇敢举动,让奎恩睁开了眼睛。这下他知道他到底属于谁了。
安妮光着脚奔跑,她觉得船舱过道里的地毯好像变成了棉花一样软的云团。
……
“有人逃跑。”警察少尉吉尔在对讲机里说,“还带着个女人,已经上了后甲板,正解开小艇。那人是奎恩!全副武装。”
“我们从这里看不到他。”我回答说,“您随他怎么做去吧,吉尔。他逃得脱你们吗?”
“逃不脱。他的小艇只够兜兜风而已。”
“好,那你们就别用喇叭呼喊,不要鸣枪警告。请你们等一切结束后再抓他。”
詹姆斯和吉尔少尉是在我们赶来游艇码头途中通过对讲机联络时才相互认识的。吉尔逊是码头警察局的行动负责人,时候lapd总部的人。
向他说明了位置。
詹姆斯和莎拉蹲在一个两米宽、一米高和一米厚的混凝土桶后。桶里装满了土,土里长着光秃秃的小树。春天来临后,这个不起眼的东西将长成一株漂亮的观赏植物。
眼下这个填满泥的混凝土桶权当临时的避弹器。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避弹器了。
位于u形内码头的陆地一侧,身后满是常青的灌木丛,一直延伸到河坡上,爬出来,面前的河岸上铺着沥青,放有座椅和桌子。
那艘船相距警察约20米远。
没有什么在动,听不到一点声息,大多数窗户的百叶窗都关上了。周围的游艇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跟游艇一样,那艘船斜泊在河岸上,这样,后甲板的窗户就朝向内码头,朝向河了。
进入了右边位置的是配合行动的警察,藏在堤尾的灌木丛后,面对停满白色度假船的码头,它同时将这座内码头跟另一座隔开了。
左边不是码头而是条人工堆起的堤坝,坝上长满植物。不知鬼不觉地就有队友潜到了离船近的地方,连詹姆斯和莎拉都没看到他们。估计他们此刻是蹲在坝尾,在一簇密集的阔叶树后面的什么地方。
包围了那艘船。
以为包围得严严实实。
但至少奎恩托有一种我们没料到的触角。
一切照旧,作出了决定,照原计划行事。
望望表。
7点12分。
“好,”莎拉说道,“我们进去吧。”
“不敲门吗?”詹姆斯问道。
点点头,因为这不是开玩笑。在进入一座房子、一个住处或其他什么封闭区执行逮捕令时,“敲门通报,”是我国对警察工作这个特别危险的领域的一个铁的规定。
人们正在讨论“敲门通报”的原则,大概永远不会有结果。有关这个内容的法律程序也没有最终的说法。多数同事认为,假如你袋子里除了逮捕令还有搜查令的话,那就既不必敲门也不必出声。
奎恩似乎只顾自己逃命,没有想到他的同伙们。不可能光是因为这只小艇只装得下两个人。
警察已经从情报人员那儿获悉,本地黑帮里相互倾轧,关系恶劣。
用对讲机发布完行动命令后,将对讲机收了起来,然后端着冲锋枪,莎拉冲詹姆斯点一点头,冲出掩蔽物。
同事们知道怎么做。有两种情况要求他们迅速增援:一是形势发生变化,二是我或菲尔从船里报警呼叫。
大步接近舷梯,躬着身体。
前甲板30平方米左右。昨夜以来还没人来得及收拾过。
满甲板的空啤酒罐和空香槟瓶子,烟盒和烟蒂洒落一地。
天还太冷,无法在室外开舞会。不过托里尼的寿宴一定气氛非常热烈,有些客人在室外纳凉了。
蹑脚走向后甲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以防踩上啤酒灌或踢倒瓶子。
大门在前面,跟住宅一样,门有两扇。船头低矮,高有三层,它泊在河边,说什么也不像一艘船,更像一幢楼房。
悄悄进入外舱壁和船舱之间的狭长通道,略微侧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