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本一夫愤恨的样子,藤原香秀眸色微动,淡淡地继续道:“山本君,你现在已经是军部的一颗弃子,我听说,他已经通知吉田司令,让你就代替你的父亲看管这些悲惨的女人。”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是从平宫将军的副官松岛君的口中得知的。”
“你是说……松岛礼?”
“是的。”
山本一夫深知,他已经是帝国的罪人,为山本家族脸上蒙羞了,若是他的父亲也悲伤感通敌卖国的罪名,那他们山本家族恐怕也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此刻,他下定决行,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父亲洗刷冤情!
“山本君,我劝你还是打消你心里的念头吧!在上海,你已经是一个投诉无门之人,每个人都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你父亲的身上。”
山本一夫听此,皱眉担忧的说道:“你是说……我的父亲已经没救了?”
“这也不一定。”
“藤原君,可有什么良策?”
藤原香秀四处神秘的看了看,低声说道:“山本君,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就是想不出这人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这和救我父亲有关吗?”
“当然有。”
“他是成海阳斗。”
“成海阳斗?”
藤原香秀喃喃的说道:“他是谁?”
“他是我帝国最优秀的地质学家,也是陆军学校的教授。”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藤原香秀淡淡一笑:“山本君,我看你这里最近来往的士兵越来越多,不是听说司令部已经开始禁止士兵来这里慰安了吗?”
“是的,这些士兵是刚刚附近集结而来的。”
藤原香秀听此,凝重的问:“他们来上海做什么?”
“听野口凉太将军说,他们是来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准备在这里和森下林将军会和的。”
“野口凉太?”
藤原香秀眉峰紧皱:“你是说,在攻占南京时,屠杀中国士兵百姓最多的优胜者,野口凉太?”
“是的。”
“他现在也住在你们西门宅邸?”
“不是,他好像在高桥监狱落脚,不过,每天晚上他都会来这里寻求慰安的。”
藤原香秀重重的点了点头,陷入了浓浓的沉思之中。
然而,山本一夫却忽然质疑的开口问:“藤原君,你问这些做什么?和救我父亲有关系吗?”
“山本君,实不相瞒,我来此就是来给你送机会的。”?“哦?说来听听。”?“松岛君有个恋人叫小松晴子,现在就在西门宅邸,他想将她从这里营救出去,只要你开口,那你父亲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山本一夫听言,冷哼一声:“一个副官,说话会有那么大的分量吗?”
“他没有,可他的岳父却是平宫将军。”
山本一夫否认的摇摇头:“我虽然每天呆在西门宅邸,但也听说道现在上海的最高指挥官是松下川课长,而不是平宫将军。”
“的确是他不假,不过,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松岛君和福山副机关长关系匪浅,只要他能求助福山副机关长,那你想你的父亲能不逃出生天吗?”
“你是说……福山雅竹?”
山本一夫不屑的冷哼一声:“他有什么能力?不就仗着自己的父亲是个代首相吗?”
藤原香秀冷冷一笑:“山本君,我看你是真的成为了笼中鸟,对外面的世界一窍不通。福山副机关长现在可是天皇的女婿,只要他一句话,你们父子很快就可以团聚,甚至你的官职也会恢复。”
山本一夫听言,仔细思考了半晌,顿时也觉得他的话有理,他和父亲不能再去做待宰的羔羊,他们一定要找个靠山绝处逢生。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人我可以让你带走,但是,我父亲的安全可就要交给你了,藤原君。”
“放心,松岛君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情意,一定会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
说完,山本一夫站起身和藤原香秀朝二楼走去。
当他来到201房前时,山本一夫深咳了一声,里面依稀能听见一个女人低吟的哭泣声,不到片刻,一个士兵汗流浃背的走了出来。
“见过山本联队长。”?山本一夫挥了挥手,那士兵便匆忙走了出去,山本一夫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晴子,你穿好衣服出来一下。”?不过片刻,只听见木屐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缓缓走上前来,惨白如纸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礼貌的说道:“见过山本联队长。”
“晴子,你现在就随这个藤原部长出去吧!”
“是。”
小松晴子抬眸看了看藤原香秀,不知为何,她从他的眼中看不见半分那绿色的光芒,依稀中似乎能看见同情的目光。
藤原香秀没有做声,只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小松晴子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紧随其后,默默跟随。
陆军医院。
秋木晴子端着饭盒来到了医院门外,却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请问你找谁?”门卫上下打量着他,淡淡地问。
秋木晴子礼貌的说道:“我是奉了司令官的命令,来给松下课长送晚餐的。”?“请出示你的证件。”?“这……”
“母亲,您怎么来了?”白川户径自走上前来,沉声问道。
“是司令官让我给松下课长做了一些家乡小菜送来。”
白川户对着士兵吩咐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