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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完毕,女的组团收拾,男的坐到沙发上点根烟,泡上茶,开始围成几个圈子座谈。
大姐夫大胜哥二哥拽着李淳他们四个打扑克,把丫蛋爸也叫过去,八个人两副牌开始干,其余几个孩子就围着看热闹,老爸和毛叔孙爹看电视聊天。
看了一会儿,小弟呆不住,拿了副扑克,扯着老哥和毛军毛兰姐玩,老妈她们也支了一局,结果就剩下张兴明陪着老爸毛叔还有孙爹孙娘说话,姥姥姥爷吃完饭就进屋倒觉去了。
说了会闲话,老爸忽然对张兴明说:“要不把你毛叔也调过来得了,省得以后折腾,武装部那边好弄吧”
张兴明说:“你们可想好啊,在南坟那是部长,一把手,上面还有老赵顶着。来这边了可就是小兵了,脑袋上一堆爷,日子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毛叔眉头一皱,有点犯怵。
老妈在一边扭头插话说:“武装部什么武装部,还离不开啦你毛叔过来就进政府去,人家可比你爸强,进政府肯定没问题。”
张兴明眼睛一亮,还别说,大伙都钻牛角尖里去了,即然是调到市里来,还非盯着什么厂武装部啊,进政府明显是条更宽的路。毛叔和老爸不一样,进了政府他肯定是如鱼得水,混得开。
想了想,张兴明问毛叔:“叔,你自己怎么想的啊是想进政府还是呆在本钢”
毛叔拢了拢毛氏大背头,靠在沙发上笑了,说:“这玩艺儿,还想上哪就上哪啊能调过来就不错了吧现在哪缺人都是一堆人盯着的。”
毛婶拿着扑克牌磕着瓜子说:“能进政府啊那可真不错,这厂里的干部算啥干部啊要啥啥没有,就是不用干活,赶上养老了都。”
毛叔瞅了毛婶一眼,说:“瞎说什么玩艺儿呢,那是小事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玩你的去。”
毛婶瞪了毛叔一眼,扭头过去打牌,不搭理他了。
张兴明嘿嘿乐,东北老爷们真有意思,明明啥事都是老婆说的算,在外边非得绷个面子,估计回家就得吃苦头了,想想都好玩。
毛叔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吭哧吭哧笑啥呢”
张兴明一绷脸,说:“没有没有,想起来点别的事。这么的吧,毛叔,你觉得想去哪口,明天我去问问,反正也不急,慢慢弄呗,这大过年的办也办不了啊。”
毛叔挠了挠眉头,琢磨了半天,说:“这一时半会儿让我说还真说不出来,没琢磨过这事,这突然提起来上哪说去”
张兴明说:“你就凭感觉说呗,第一个想到的哪”
毛叔想了想说:“武装部呵呵,干习惯了,而且和当兵的打交到也不怵。宣传口也行,组织口肯定好,估计进不去啊,反正啊,哪也比厂子强,这是肯定的。”
张兴明说:“毛叔是正科级吧”
毛叔看着老爸笑着说:“这算什么正科,就那么一说,咱啥级别股级副科”
老爸说:“你干了这么多年武装部一把手还不清楚级别啊应该是正科吧”
毛叔摇摇头说:“肯定不是,我提副科的报告去年才打上去,批没批都不知道呢。”
这就是厂矿企业和政府的区别了,政府什么位置什么级别是一定的,就是暂时没到,调完位置也会马上调整级别,可是企业不一样,以工代干和以干代工的情况比比皆是,就算坐到哪个位置上了也不一定能拿到相对的级别,工人科员副科长真不算少,这个主要是任命机制问题。
张兴明说:“算了,毛叔你也别说了,我明天问了再说吧,看看年后哪口会调整,如果实在没有再说,反正,你做好调动的准备就行了。对了,你回去和赵三他爸说一声,让人有个准备。”
毛叔说:“不用。老赵年后也上公司来了,已经定了,公司安全处处长,估计以后能混个副经理,他这可真是跟着你家借光了,要不然这厂长想当上都说不上哪年呢。”
张兴明抓了抓头说:“这下,咱们这点熟人都过来了啊那我以后咋整我还打算去选矿上几年班呢。”
老爸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闲的,去嘎哈吃灰啊有那时间想着怎么把买卖做好得啦,现在省里中央的这么重视你,可别出瘘子。”
张兴明说:“又不影响,这可是从小的理想啊,长大了进厂上班去。体验生活呗。”
老妈又插话说:“你可得了啊,别想一出是一出,上学这事随你便就够呛了,还想飞啊初中毕业就赶紧给我上来,要不去省里,要不去京城,可别在这山沟里胡混了。”
张兴明说:“老妈,咱可是说好的你们不管我的啊,又不耽误啥事。”
老妈指了指正在一边打扑克的李淳说:“完了就让小李他们天天陪着你去上班呗再开个大奔,哎呀,选矿厂最牛逼的工人哪,正部级工人,这得上新闻联播不”
毛叔看了看老妈,看了看李淳,又瞅了瞅张兴明,故意说:“正部级嫂子你这说的,真的假的啊”
老妈甩了一把牌,拈着扑克牌说:“你这侄子可了不得了,现在是妥妥的正部级待遇,和咱省书记一边大。小李,老毛不是外人,那是俺家老大的老丈人,不用瞒着,以后也好说话办事,这处的时间得长着呢。”
边上毛兰脸就红了,瞄看着手里的扑克牌,像没听到一样。
李淳摸了摸鼻子,瞅了瞅张兴明,对毛叔说:“我们是中央保卫局的,是张委员的警卫员。”
毛叔张大了嘴,咬在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