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菲特奈觉得此时的情况似乎难以控制,不自觉地皱眉,看起来,她什么都做不了――克拉伦斯若是想通过这个炼金制品的一部分破坏其本身,那是很难的,费时费力,可他似乎乐于尝试。
又是一个古怪的人!
菲特奈猜想克拉伦斯的想法,脑子同时高速运转着去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况――如果他真的以那强大的魔力将整个教学楼击碎了,未必无法威胁到她,只是外部的破坏并不能带来内部的解放――甚至会将在这里的一切碾压粉碎。
谁能阻止他?
克拉伦斯汇聚魔力的数量之多,已经让这些魔力在他周围变作金色,这种形态的魔力菲特奈还是第一次看到――然而做出这一切的他,眼神从刚才到此时没有任何的变化,未曾察觉自己的冷酷无情,也未曾考虑他做的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法……”菲特奈将要喊出声,但接下来那个花房的房间里,植物像是克拉伦斯决定破坏一切时那么突然,从地上飞速地窜出,藤蔓十分结实地捆住了克拉伦斯――魔力的吟诵是可以打断的,平时战士们要战胜一个魔法师时,选择的就是这样的做法。
克拉伦斯于是被打断了――他皱眉,那些坚韧的植物超出了他的想象,然而他并非毫无办法――菲特奈发现那些渐渐散去的金光又有了汇聚的意思。
但戛然而止。
望着这变化得十分迅速的场景,菲特奈的惊讶还来源于那一位出现在花房房间里的人――吉尔,此时他看着克拉伦斯,眼神复杂。
一种菲特奈难以解读的复杂眼神。
“吉尔。”克拉伦斯似乎因为他而停顿下来,“你果然在这里。”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可别告诉我你这一次是为了来找我的。”吉尔语气平淡。
真的如同福莱特说的那样,他们认识。
“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让人意外的是,克拉伦斯应该有一个稍微激动的表情,可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真的像是一座雕像一样。
“我拒绝。”吉尔说道,他径直地走过他身边,站在菲特奈面前。
“你不还是当初的吉尔吗?”
“可你不是当初的克拉伦斯――你现在是克拉伦斯?尤利威!让我猜猜你这一次的目的,为那些教廷的狗清理一个注定堆满尸骨的场所?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你早已经失望透顶了。”
菲特奈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争吵”,哪怕克拉伦斯的模样里全然没有争吵的痕迹。
“我还以为我被遗忘了呢。”当吉尔再次转回头看菲特奈时,她缓缓道。
“不是你让我来这里的吗?我承认,依旧是你的话比较能够打动我。”吉尔缓缓道。
菲特奈已经让福莱特透露了很多消息,为的便是让吉尔找到这里――可惜她没有等到吉尔,先等到的人是克拉伦斯。
“看来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或许是一位能够毁掉星辉的人。”
“别说那种话――几乎没有人在乎这里,因为他们都清楚这里隐藏的黑暗――那些人或许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
深呼吸一口气,菲特奈的视线落在了克拉伦斯身上:“能让你的朋友说说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他不是我的朋友――你有真话药剂吗。”吉尔四下找寻起来。
“我可觉得那样东西像是酒一样,不太可信。”菲特奈不由得怀疑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差――真话药剂的副作用比变形药大得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说完真话的人当场暴毙。
她并非对这位克拉伦斯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他姓尤利威,并且吉尔明确地说,他为教廷工作,不是么?
“你竟然是个仁慈的人。”吉尔有些惊讶,可是他也很坚定,“其他的方式太麻烦了。”
“我的身体免疫那种药剂,你还是想点其他的办法吧。”克拉伦斯忽然说。
吉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回头思索起其他的办法。
“路德王国派你来的么?你服务于教廷,还是说你是为了完成教廷的任务来到这里?”菲特奈问他。
克拉伦斯没有说话,他微微垂下头,过了一会儿,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吉尔的脸上出现了诧异和愤怒的两层情绪。
“将他丢出教学楼让他自己醒过来就够了――看样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似乎还不会对这里采取什么过于激烈的手段,不是吗?”菲特奈及早地制止了吉尔那找到一把剑往克拉伦斯身上砍的冲动。
“我希望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现在换个话题吧,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吉尔。”菲特奈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希望我做什么?而你又将用什么回报我?”
吉尔此时在康丁特花的研究上出现了瓶颈,他确实需要菲特奈的力量――看着他那坦荡的模样,菲特奈没有认为他从未对自然社有什么情感,以至于现在轻松地站在自然社的对立面上了。
菲特奈觉得他做过一些思想准备。
“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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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伦从白塔区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在菲特奈的事件后,她不得不搬到罗莎的宿舍里。莎伦猜想是为了方便艾德控制自己――顺带一提,她对罗莎没有什么好感。
推开宿舍的门,莎伦脸上的阴霾更重了,那种黑色的气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