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三日。
萨拉托加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难熬,看似没有什么变化的人们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焦虑。
城堡内的街道狭窄,跟随着进入这里的平民们坐在街道两旁,表情空洞,两眼无神。
“啊!”这时,有一个平民跌跌撞撞地在一个无力的叫声后跑动,他的手里抓着什么东西——显然是抢来的。
他一路向前跑,禁不住往后看了一眼时,暗自高兴。
但是他却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平面上——接着感觉到了阴影笼罩。
“你……”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直地看着他,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话时,伸出手,抓住了他抱着的东西。
“这位大人——”从后面赶上来的女人手里还怀抱着一个孩子,枯瘦的脸上充满焦虑,“那是我的东西……这个孩子……”
男人让开一步,将东西交了出去——那是几块面包。
在战争前,萨拉托加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堡,匆匆忙忙地赶来的人几乎寻找不到什么食物,三天已经是如此,再多几天……
“你们都在干什么!”男人看着那一位母亲怀里的孩子因为饥饿的哭号,焦急地将包裹里的面包掰碎了,一点点地喂给那个孩子——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大声道——这个动作甚至将那位母亲给吓到了。
沉默保持了一段时间。
“说是如此……但那些人是教廷……我们为什么要与他们为敌……”忽然,有人说道。
平民的眼中充满不解。
他们会念叨着“艾伦蒂亚在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教廷的军队要来“讨伐”他们——他们甚至会问,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神突然抛弃了他们。
是不是他们做错了什么?
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城堡中,他们的生活在沉默中,一天一天过去,每一天都变得比过去的一天更加绝望。
“对啊,为什么……迪克?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里?”
“夏芙林做错了什么?”
“领主大人呢?夏芙林伯爵大人呢?”
这些是迪克无法回答的问题——他那些本来希望他们能够安分下来的话,此时却变成了引起他们的质问的原因。
那些事情,真的是平民能够理解的吗?他们……又真的能够“获胜”吗?即使获胜了,他们又要怎么向这些艾伦蒂亚的信仰者解释?
这一场战争……
“迪克!”这时,令迪克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英格里德站在高处喊他,“快来!”
说完,英格里德转身便跑——她显然并不知道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为了回应英格里德,又或者是为了摆脱那些平民的质问,迪克快速地跟上。
他们走过环形的道路,来到了城墙上——在那儿,已经有劳勒等人的身影了。
“怎么了?”迪克直接朝着劳勒走去。
“你看那边。”劳勒指了指远处。
在巴辛山脉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移动的东西,因为距离太远,只能隐隐约约觉得那是一个黑团。
“那是……”迪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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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克和劳勒看着远方出现的东西的前一天的晚上。
教廷停驻在休灵顿的这些属于教廷的人是这一次入侵夏芙林的指挥部分。
而主要的位置便在塔夏波尔的某个房间里——那被层层叠叠的守卫围住的房间,显然便是藏着“重要秘密”的地方。
房间内,几个人坐在一面镜子前,他们都用斗篷遮住了自己。
“他们逃到了萨拉托加?”那面镜子里隐隐约约地显示出两个人影,说话的人,从声音可以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瑟坦因。
“是的。”
“哦——那还真是一座烦人的城堡。”
“不过我们依旧可以做到快速攻破,已经有两个方案了……他们匆忙逃入萨拉托加,想必没有多少支持,只需要等待时间流逝,他们自觉投降便可以了。另外一个方案,我们可以利用‘那一支力量’,配合攻城的军队快速将城堡拿下。”
其实对教廷来说,要攻破萨拉托加确实不是一个难题。
瑟坦因耐心地听完他们的话。
“你们想这两个方案用了多久?”瑟坦因问。
“一个下午。”
“哈!一个下午——先生,而你只需要眨眨眼睛。”瑟坦因的话带着一种隐隐的讽刺,不过去没有让这几个围坐在旁边的人有什么反应——让人注意的是瑟坦因指的那一位先生。
那是和他在一个地方的另外一个人。
“缺乏经验。”那位先生的声音让人觉得十分陌生。
与路德王国的每一个人的口音都不相似,甚至连安森迪尔公国也没有这样的人。
“罢了,这是开胃小菜而已——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接下来有可以让你参与的战场。”
“那么……最好。”
话说到这里,镜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瑟坦因显然觉得,现在在夏芙林领地的情况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
“还真是可惜啊,如果时间再充足一些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将夏芙林领地也……”
“你十分确定那位特别的人会第一时间帮助这个地方吗?如果出了一些差错的话,就要付出更多……”
“不需要担心。艾德?安森迪尔一定会那么做。”瑟坦因显得十分肯定。
“真是让人好奇,是怎么样的一位小姐。那位被你视为会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