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里加了一味药,绾春”,江丰轻声道,那是一种慢性纯药,当下不会发作,要等一两个时辰。
刘嚣听后,脸上火辣辣的。阿娘这是做什么!刘嚣缓一会儿,道,“可有解药?”
江丰摇头。
“你下去吧,记得好好善后”,刘嚣又恢复冷冰的模样。
江丰重重磕头,“是,微臣得令。”
李萦和刘英聊得不亦乐乎,突然门“咯吱”一声,刘嚣进来了。
刘英识趣,连忙道,“我要先回去照料我家的那几个嗷嗷待哺的娃,先走了,就不打搅了。”
李萦没好气想到,无论如何,她家的娃都饿不着。要等她回去才能开饭,娃早就饿坏了。“走走走,赶紧走,等会儿你家娃饿坏了,你又得找我来算账了!”
刘英没有像从前一般反驳李萦的话,在她耳边低语,“你今晚可要好好扛着,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李萦小拳拳往刘英身上招呼,刘英笑着离去,临行前还给了刘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在床上干坐着,李萦心中忐忑。
良久,刘嚣开口,“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李萦两世为人,也不由老脸一红,现在貌似有些老牛吃嫩草啊!犹豫一会,李萦才道:“我……”不算愿意,也没什么不愿意。人的一生,结婚生子也是历程,李萦在这个世界太孤寂了,她也想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互通心意的丈夫,也想拥有着深夜枕边人的温暖。那个人就算不是刘嚣,也会是别人。“愿意。”
如蚊蝇细声的一句“愿意”,刘嚣欣喜若狂。
然后就是狂风暴雨,李萦犹如一叶扁舟,在名为刘嚣的暴风雨中沉浮。
雨过天晴,李萦累得不行,早就陷入沉睡中。刘嚣精力好得很,今晚,他很快乐,销魂蚀骨,灭顶之灾的极乐。如果在这一刻让他死去,他也甘之如饴。
床头的龙凤花烛还在燃烧,在烛光的照耀下,映衬李萦的容颜如玉。美人在怀,刘嚣的心都快融化了。刘嚣无意识摩挲着李萦洁白无瑕的手,白皙细嫩柔软的小手,尽在他的掌中。美人无瑕,李萦手腕间的羊脂白玉镯子闪烁着光芒。
日上三竿,李萦挣扎从被窝中爬起,迷迷糊糊地还以为在家中,看见远处的龙凤花烛尽燃,才清醒过来。
原来已是他人妇。
门外的晚春和绿雪一听见里屋有动静,便带着一丛侍女鱼贯而入,伺候王妃娘娘。一大早,长沙王刘嚣就吩咐仆从,不许惊扰李萦的休息。全府最大的主子都发话了,底下的人自然知道新的王妃娘娘有多受宠。
“娘娘,奴婢现在为您梳洗。”晚春带领侍女们恭敬道。
隔着床幔,听着侍女们喊着“娘娘”,李萦止不住挑眉,片刻,才答道:“好”。
等李萦梳洗完毕,便是午膳时分。
在正厅,管家邹平早已经准备妥当,静候女主人的到来。
就在廊下,李萦看见刘嚣面向梧桐树,背手等候。他听见动静,回头,妇人打扮的李萦映入眼前。李萦一步一步走向他,刘嚣伸出手,李萦自然搭上去,貌似两人已是夫妻多年。
仆从都在后头远远跟着,刘嚣在李萦耳边关切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今日,身子可有不适?”
李萦神情局促,怒瞪刘嚣,还不是你!
美人这是怒非怒的神情,刘嚣只有欣喜,他哄道:“是我不好,下次我轻点。”
李萦掐了一把刘嚣,“不许再说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遵命!”刘嚣忍住笑,他家的小娘子害羞了。
进入正厅,刘嚣和李萦就该分席而坐,各自用餐。
刘嚣一见,就吩咐管家道,“邹平管家,把本王和王妃的案桌拼在一起。”如此任性的要求,闻所未闻。本朝的规矩,男女分席而坐,就算是夫妻也不成。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越讲究礼法。
在刘嚣眼里,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不破不立。
“是。”邹平没有反对,仆从立即动手。
李萦失笑,觉得这个时候的刘嚣霸道得可爱。
就这样两人“拼桌”,面对面用着婚后的第一餐。
用完午膳,两人便要进宫向汉宣帝和皇后请安。原先的王子新婚,都是要带着新妇一大早进宫请安的。能有下午请安的殊荣,只有太子和长沙王两人而已。
拜见汉宣帝和皇后时,李萦没想到的是,骊姬田氏也在。在汉宣帝的吩咐下,两人给骊姬行大礼。刘嚣是要感谢骊姬的,如果不是骊姬的病情,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将李萦娶进门。
李萦有些诧异,还是跟着刘嚣的步伐照做。反正有礼品收,汉宣帝赏金册金印头衔,皇后是精致的首饰,最出众的莫过于一组石榴摆件。那么,骊姬会送些什么呢?
骊姬这几日身子大好,精神头也足,她仔细端详李萦的面容,果然是李敢的女儿,心中不由感慨。她只道了一句,“长沙王真有福气。”
皇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可不是,她这个儿子是真的有福气。
其实,骊姬的礼品并无特别,也还是那些金银首饰。李萦不知道的是,这些礼品里头应该有一只香囊,海棠花织锦香囊。最后,骊姬还是把它拿回来罢了。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萦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刘嚣忍无可忍,一把将李萦抱在怀中,“怎么,窗外就这么好看吗?”
李萦娇笑,“呵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