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艳阳天,有一只勤奋的小蜜蜂已经在花丛中忙碌着,那白皙的小手儿左右采之,惊地黄花满地,边采着还要品尝,“花痴”来了。
“小姐,这些菊花我已经用温开水过了一遍了,您用这些吧!”翠香恭恭敬敬地将菊花奉上。如果夫人看见小姐就这样生嚼菊花,责备起来还不是下人照料不周。
李萦看了一眼,道:“正好,来,把这一篮的菊花也洗好,晾干。”说完,便将满篮的菊花扔给翠香,又拿起一旁的空篮子又扑身于花丛中。
翠香哭笑不得,还得去执行命令。趣儿见状,便道:“翠香姐姐,你跟着小姐吧,这菊花我去洗就行了。”翠香犹豫一会儿,还是将篮子递给趣儿,继续跟着不省心的小姐。
没一会儿,便从走廊尽处传来一声声的“少爷好”,李萦耳尖,早就听见,佯装不知,继续扮演cǎi_huā大盗。
脚步声步步逼近,步伐轻盈,落地有声,是习武之人。声音从李萦的头顶响起,“萦儿啊,几日不见,你怎么成了cǎi_huā娘子呢?难道是你做错了啥事,被娘亲责罚,要在毒辣的太阳下cǎi_huā?”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抬头看向烈日,还用手挡了挡,“要不这样吧,我向娘亲求情,包你满意,你看如何?”
李萦怒视,看着李陵的双目满含笑意,更来气了,又转念一想,娇升娇气道:“好啊,你可地好好地帮我向娘亲求情,我这一不小心啊就将哥哥床底下杭城秋露白打碎了,怎么办~~”
李陵倒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反被妹子倒打一耙,可她怎么知道自个把五香烧酒换成了杭城秋露白。只能赔笑道:“妹子,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哥哥这一回吧!”还认真地作揖。远远望去,这半大不小的小大人给小小孩作揖,煞是可笑。
李萦佯装沉思,努力点点头,还发出“嗯嗯”声表示赞同,“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罚你和我一起cǎi_huā。”李陵笑道:“遵命”。两人对视,终是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止住了笑,李萦才道:“怎么,今天这么得闲,来找你妹子消遣来了?”
李陵接过李萦手中的小篮子,采着菊花,悠然自得,道:“我想我的小妹妹有没有吃饱穿暖啊!”
“哼!”李萦才不相信。近日来,这李陵小哥哥可忙得不见人影,每日早上跟娘亲请安也是匆匆忙忙的,连贾先生的课也是缺了不少,这课堂上就剩下她和公孙季,好生无趣。再想想,李陵最近去了蹴鞠赛,之前也还跟自己提起过酒楼和作坊,难道是因为“小黄楼”?李萦一想到这,心里就直打鼓。
所以就……李萦一直跟在李陵屁股后面转悠。
“你采这么些菊花,打算怎么用呢?”李陵好奇地问道,深知妹妹“花痴”的盛名,连猜带蒙的,和吃的脱不了关系。
李萦听到这,笑得脸跟花似得,“吃啊,这菊花采下沥干可以做菊花茶啊,还能做菊花糕啊菊花酒什么的”,这说着说着李萦都觉得饿了,转眼小脸都皱得像苦瓜似得。
李陵看着李萦那转眼霜打茄子一般,不由自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看你这小样儿,整天光念着吃,功课也不好好做,我没有去课堂,你就少了个挡箭牌了是吧?还好有公孙在,不然你啊,抄经书都抄到手软,哪还有闲情逸致在cǎi_huā。”虽然话里满是责备的意思,但眼里的宠爱光芒是遮不住的。
“是的,哥哥教训的是,妹妹必将痛改前非,努力将功赎罪,将菊花酒做到更精更巧,入口更加绵长香甜!”李萦信誓旦旦地说着,还做了“加油”的小动作。
“小馋猫,这和菊花酒有何关系!”
奴仆们都远远地站在一旁,这是规矩。李萦挽着哥哥的手,轻声道:“这文庐先生好菊花酒啊,我可是好不容易跟贾先生打听到了,我这又是跟父亲死皮赖脸地要画,又给先生抄了好几打的经书,我的小手啊,都起茧子咯。”说完,还翻看手心手背的。那娇俏的模样,不知世事般。
李陵一愣,道:“你这丫头片子,主意可真多”,他只是跟萦儿略提此事,萦儿就记在心上,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以支援,就连上次的“小黄楼”,也是她精心想好的吧!
“这文庐先生不仅好酒,也是作局下棋之人,从前的安平之乱,先生身心都伤得不轻,萌生隐世,亦是常理。现在能与他说上话的,我们所知道的就是老知己贾先生。所以,我想,跟贾先生多了解文庐先生的喜好,也好打开局面啊!”李萦看着李陵,眼中都是闪亮闪亮的,她只想好好地帮衬哥哥。
李陵何尝不知,作为贾先生的弟子,他也有跟先生旁敲侧听的,可贾先生不接招啊,这萦儿是怎么做到的?“这菊花酒你现在酿,也来不及了,这发酵总要几个月吧?”李陵反问道。
“哎哟,是啊,那也没关系,那侍郎巷酒坊有的是陈年美酒!”说着,李萦还向李陵眨眨眼睛。侍郎巷酒坊原先是景夫人的陪嫁,现在是在李陵的名下。自从李陵将产业名录交予她后,她都在琢磨着怎么将产业发展壮大,虽然府里的吃穿嚼用现在都是娘亲管着,但自个儿手里有钱,摇杆也值啊!她现在要好好地想清楚,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李陵无奈地笑道:“是是是,我的好妹妹”,他把产业账本什么的都交给李萦打理,娘亲也是默许的。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