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之内,州牧府之官吏都已然出府等候。
数百人浩浩荡荡,却是躬身等待着,不知为何,在陈佐去官离开之后,新任州牧便急急忙忙朝着青州飞速赶来,其速度之疾,使得青州官吏们无不汗颜,雒阳之内任职刚刚下达,那位州牧大人却是快要到达青州,这自然是惹得青州官吏们手忙脚乱,算好了时间,便出城迎接此位大公。
此位州牧之来头,也未有主簿等极少官员方才知晓,毕竟,朝廷之调令,也未有下发与全州,因此,更多官吏却是在想这位州牧之品性如何,若是个亲近阉竖之贼贱,定然辞官离去,他们想着诸多事端,却听闻叫道:“州牧已至!”
只见前方数骑朝着此方奔袭而来,不像个州牧,却有些盗匪攻城之模样,官吏们目瞪口呆,堂堂一方州牧,即使未有驾车,骑马或也可,只是为何如此急切?莫非此人便是如此热火朝天之品性?这倒是糟了,几位官吏心里想着,却见那几个骑士猛地从他们面前绕开,朝着远处便跑了过去!
有骑士叫道:“使君有令,官吏莫要等候,使君欲巡查各个郡县,查寻之后再往返临淄!”
听闻此言,官吏们顿时便四面逃散,郡县半点准备都没有,如何能巡查,若是查出甚么弊端,岂不是要声名竟毁?他们迅速毁于府邸之中,朝着各个郡县发出招待州牧之命令,自然也是警告各个郡县务要惹出甚么祸端,这么一下,便将整个青州官场搞的手忙脚乱,天翻地覆。
祢衡坐与书房之内,读着《军政》,这本《军政》乃是早起之军法要书,只是后世却貌似失传,史学家也只能从史记等史书之中寻找到关于这本书籍的点滴,祢衡心里便有些心疼,来此世数载,却也养成了汉人爱书之嗜,后世有如此之多书籍皆为失传,当真可惜,只是,祢衡却也未有甚么办法,他不是理科生。
雕版印刷术听说过,若是让自己动手发明,却是不会的,纵然是后世穿越文之中提到最为简单的酿酒之术,他也是不会的,喝酒倒是会.....
看来,也只能执掌高位之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来广建学府,抄写书籍,务要使得书籍保留与后世,不过,历朝历代都有些烧书之恶习,别提先前孝公始皇,连汉武都有如此之举动。
后来还有个知识分子皇帝萧绎,藏数十万卷书,西魏派大将军杨忠率军5万南下攻梁,10月,魏军攻破江陵,这时,梁元帝认为,自己读书破万卷,仍免不了亡国,读书还有何用?于是,他就命舍人高善宝把所有14万卷图书聚集在一起烧掉,曰:“读书破万卷,犹有今日,焚之。”,所以说,知识分子烧书还是最猛的。
祢衡看了看屋外,大郎正守在门口,祢衡问道:“何等时日了?”
“午时过矣。”
“几日了?”
“七月正日。”
祢衡点了点头,言语道:“嗯,驾车等候,稍后随吾前往城门接待贵客。”
“喏”
过了片刻,便有门客前来禀告,却是州牧即将到来,临沂官吏都已做好了准备,祢衡笑了笑,更了衣,带着冠,穿着锦绣长袍,玉色腰带,左配香囊,右戴宝剑,腰带之间悬挂着玉石,却是一副翩翩君子之妆扮,祢衡出了门,大郎早已备好了车,祢衡却未有乘车,将车空着,骑马带车便前往城门处。
在城门,国渊却是秉手而立,官吏们也无甚么慌张之意,临沂之内政,与国渊之手,未有丝毫混乱交杂之处,却是不必担忧,数骑狂奔而来,祢衡周围之游侠纷纷拔剑而立,祢衡摇了摇头,游侠们又纷纷收手,此番举动却是惹得临沂县尉眼热,若是自家有此等门客,何惧临沂不太平?
不过,在祢衡之名望下,临沂倒也是前所未有之太平。
国渊站与最前列,祢衡只能站在气候,在青州之内,纵然是太守,也未必敢让祢衡居于身后,但是国渊不同,国渊作为祢衡之师,祢衡却是不可冒犯的,在青州之内,也唯有国渊可压祢衡一头,过了稍刻,那几个骑士便已经赶到,最前头之人,自然就是前些日子方才告别祢衡之大儒,黄琬。
“拜见使君!”国渊先行拜见。
过后,便是祢衡率诸多官吏相继拜见,黄琬也是一一还礼,言语道:“有要事与子尼,正平商议,其余官吏,可退。”,其他官吏一听,也没有甚么想法,便迅速离去,祢衡早在聚贤楼内做好了宴席,此刻,便直接前往聚贤楼内顶层,三人相继而坐,黄琬言语道:“此番前来,却是有要事,愿得二君之相助!”
“使君何须浅薄,可言也。”国渊说道,祢衡也点了点头。
“吾愿拜正平为青州椽!”黄琬突然起身拜倒,祢衡连忙起身,言语道:“使君何须如此,衡尚且年幼,当不得如此要职!”,这椽,是属于州牧的幕僚从属官,是由州牧可自行任命的,并且,掌管州牧一切幕僚,可谓是位高权重,在地方上,如果有些强势,甚至是可以压过书记,长史,主簿等要职!
因此,州牧属官一般不会是本地豪强所担任,因为那样极有可能架空州牧,使得州牧无能为力,而黄琬一来便以此拜之,祢衡却是本能的感到了不妥,他只想一心压制日后之乱世,却不想过早夹杂在复杂的内斗之中,似乎是看出了祢衡之疑惑,黄琬却是看着国渊言语道:“子尼也是知晓,太平之势愈发严重,朝中大臣却是懵懂不知!”
“那狗贼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