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这才明白为何县丞会惊恐到如此地步,凭这些更卒,别说抓捕盗贼,就连抵御都是不易,只怕遇到盗贼,这些更卒将亡得比任何人都要迅速,好歹负责官衙钱财辎重的少府依旧在县衙之中,给这些家伙都配上整齐布甲乃至刀剑弓弩,大郎站在他们之中,直接高出这些家伙一个头,他们在大郎之旁哆哆嗦嗦的,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
这模样看的祢衡心里也没了底,他现在却是在想,将阿母留在此等县衙是否真的无碍?
而祢衡这矮了壮丁半尺的身躯与这些更卒几似!祢衡看着此些更卒,语气冰冷的言语道:“吾乃临沂祢家少君衡,现有贼寇作乱与临沂之内,当教贼寇以试临沂儿郎之雄风,若是能抵御贼寇,事成,当赏赐尔等百钱,吾再邀诸位前往聚贤楼内聚饮,若是惧贼而退者!军法处置!”
“敢不效命!”更卒们有气无力的大叫道。
祢衡从未带过任何士兵,却也看过了不少的兵法书籍,显然对于更卒们如此状态十分之不满,继而怒吼道:“尔等可曾饭否?赏金减十钱!儿郎之啸当震山林!!”
“敢不效命!!”或许是祢衡的刺激,或许是赏金的作用,这些更卒们涨红着脸,用全部的声音大吼道,而这吼声却吓坏了县衙之内的众人,县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士气惊人的老弱之伍,却有些不敢相信祢衡是怎么让他们达到这个地步的,转过头看着县佐低声言语道:“此人日后当为将邪?”
“非也,此帅才也,此子应在,大汉之兴也!”
祢衡便使大郎为更卒之什长,暂助祢衡统帅此军旅,而又将队伍分成两部,各自操着刀剑开始操练起来,所谓操练,也不过是挥舞刀剑,发泄力量,也算是尽快学会挥刀,这些留守之更卒原先都是队伍之中最为薄弱,甚至无家可归的老弱,或许刀剑都未曾握过,而此时挥舞起来,却也极度不堪。
从对方手里脱手的汉刀猛地从祢衡耳边飞过,卷起了一道风浪,甚至连发丝都被斩断了些,而场面迅速寂静了下来,那老更卒在惊恐之下瞬间跪倒在地,祢衡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被刮得生疼,自己险些就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部下无意杀死的统帅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或许就是说这种情况吧。
而正在远处观摩的县丞等人更是吓了一跳,要是祢衡死于此处,县丞突然意识到或许让祢衡相助并非是良事!
而在沉默之中,这些更卒们的士气也在不断降低,刚才祢衡所废的功夫似乎都已然白费,祢衡突然笑了笑,言语道:“此法确是不错,若日后直面强敌,可丢刀而杀之!诸君可学也!”,这句话说完,那更卒脸色有些不解的看着祢衡,看到祢衡并未发怒,眼神之中满是感激,而周围的更卒们再次恢复了士气。
祢衡却暗自在心里摇头,就这样的军旅,别言一日,就是一百日自己也无法使之为强兵,毕竟更卒素质就摆在那,在冷兵器作战之中,兵器辎重算是首位,而后便是士卒之身体素质,食草者敢于食肉者争乎?最后便看其将帅,是否能带动部队士气,再倚靠有利之地形气候等等,战争是极其复杂的,并不是靠着谋略对冲便了事。
而后世小说之中那种练兵之法,却让祢衡百思不解,无论何等时代,都有其战争特点,若是以热兵器之练兵法训冷兵器之士卒,何以成强军也?祢衡也不想这些,暂时来看,由自己来统帅军旅起码还是数载之后的事情,目前,自己却是不必思考那么方远。
祢衡又令少府拿些肉食,不得不说,这县衙之中,存粮钱财还是颇多,看到肉食,这些更卒们双眼发光,士气似乎也达到了一个顶峰,可是祢衡依旧不敢相信其战斗力,如此作法,也只是增加些士气罢,在吃了肉食之后,这些更卒们对于祢衡简直就是言听计从了,祢衡这才点点头,此时夜色也较为黯淡,祢衡率领更卒们上了街,在那些豪族门阀之前来回巡视。
而看到骑着健马的祢衡率领不少更卒威风凛凛的在路道巡视,那些豪族们也就渐渐安了心,只是内心也有些感慨,此等危难之时,自己竟躲以稚童后以为荫,何等不耻?却也无奈,目前临沂之中,似乎也只有祢衡成为豪杰,再等一日,县尉县令所属全然感到,也不再畏惧盗贼为乱!
今日,却是出奇的未曾降雪,祢衡在马匹之上,随着健马的行驶,浑身也不断的晃动,单手握住剑柄,心里却是无惧,若是韩浩门客俱在,定叫此等盗贼悔入临沂!在缓缓的巡视之中,更卒们也没有说话,然而祢衡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浑身都似乎在颤抖,在隆冬之中,各个脸色惹得潮红。
突然间,后方火起,烟火滚滚而升,祢衡急忙回头,那处却是县衙之中,祢衡瞪大了双眼,阿母!阿苓!而这些更卒们也是惊呆了,此等盗贼竟敢围攻县衙??何等大胆?!祢衡猛地一鞭抽在健马之上,健马扬起前蹄长啸着,朝着县衙便飞快的冲了过去,看到祢衡此等模样,大郎立刻便追了上去,而更卒们也疯狂的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踏踏~~~”在马蹄的清澈响声之中,祢衡飞快的来到了县衙之外,此刻,数十贼人正在朝着县衙之内冲去,而从县衙之内,不时传来县丞怒吼与哭号之声,祢衡无所畏惧的朝着这些贼人冲了过去,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他猛地怒吼道:“众骑士!随吾杀贼!!!”,这声吼声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