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府门前,张新不由得感慨,同样是富贵人家,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李府在这条小巷的末尾,门前两座石狮子很是普通。简简单单的朱红色大门,简简单单的府邸匾额,甚至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跟雷家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雷府可是光自己一家就占了一条街啊,即使是一条小街,那也是街啊。
小环上前推开大门,挽着李婉就往院里走,回头还招呼张新顺带把门关一下。
张新觉得这李府也是奇了,莫非这李府真的连个看家护院的人都没有?
这李府真是冷清啊,张新带着奇异的感觉跟在李婉和小环的后面。
院子不大,入目就是花草树木,院子里几颗矮树被精心修理的整整齐齐。张新认不出是什么树,但修剪的让人看着就很舒服。花圃有四块,两个两个的,方方正正。每个花圃之中只种了一种花,一片花圃就只有一种颜色,很是特别。虽然整个院子都找不到雷家那种高价的物件,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明显都是有人日日打理的,显得特别舒心。
张新刚才还以为李家没有看门的,很快就证明张新想错了,李家还是有看家护院的人的。
前面的李婉小环好像停了下来正在跟人说话,张新隔着树枝看着不清楚,但声音还是听得到。
“董叔,我看院子都打扫的差不多了,外面冷,快进屋里去吧。”张新能听出这是李婉的声音。
“小姐,你们回来啦。”这人像是一直到李婉说话才知道两人回来了似的。接着又道:“小姐,没事,我不冷,老爷刚给我买了新衣服,可暖和了,等会儿我扫完地就去门口坐会儿,门口一直没人看着也不行。”
“没事的,不用看着的。”李婉想要再试一次,声音听起来是真的关心此人的安危。
“真没事,小姐,你不用管我了,你们快进去吧。”被李婉称为董叔的人坚持道。
“小姐,我们先进去吧,老爷夫人还等着我们呢,董叔一会儿就来了。是吧,董叔?”小环说着回头还对“董叔”挤挤眼。
董叔心领神会,接着小环的话道:“嗯,我马上就过来,快先进去吧。”
李婉见如此,也只能点点头,带着小环往屋里走。
张新绕过刚才挡视线的矮树,看着一个中年汉子背对着张新在低着头专心的扫着院子。奇怪的是,这人扫地的动作看起来很不协调。
走到近前,张新震惊的发现,这“董叔”竟只有一只右胳膊,左胳膊齐肩而断。
真是奇了,一个断了条胳膊的人作为看家护院的人实在是有点奇怪。而且,从李婉的表现来看,也并没有把此人当做下人看待,更像是家人一般。
这李府真是奇怪,丫鬟像是小姐的姐妹,护院像是小姐的叔叔,张新都快晕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张新出于礼貌,站到旁边也学着李婉喊了声“董叔”,接着习惯性的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张新,是客栈陈掌柜派我来找李老板的。”
这董叔转过身来,看到张新伸出的右手楞了一下,虽然不懂张新这握手的礼仪,但自然而然的伸出了右手和张新握了一下。
这董叔还没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够让张新吃惊的了,转过来更是吓得张新差点把舌头咬掉。只见董叔的左眼珠与正常人的眼睛不同,是一种灰白的颜色,看起来应该是早就已经瞎了。董叔的脸上皱纹很深,像是七八十岁的垂垂老者,但从这人的身形体态来看,不像是这么大年龄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更何况,李婉刚才叫他董叔而不是董爷爷,可见他的年龄应该与李河州差不多才是。
这边,董叔顺着刚才张新的话道:“你好,你叫张新?我听老爷和小姐说起过你。不好意思,我长得不好看,吓到你了,你别见怪。”
董叔这么一说,张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张新不是那种会带有色眼镜看待残疾人的人,张新只是奇怪,这人的老态看起来很不自然。
张新觉得自己刚才的惊讶可能伤害了别人的内心,郑重的鞠了一躬,解释道:“是我应该说不好意思,我之所以惊讶,不是因为您与别人有什么区别,是在惊讶李婉和您的关系看起来很是融洽。”
“是啊,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说起李婉,董叔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怪不得。外面天气凉,您也早点到屋里暖和暖和”,张新说着,从食盒里掏出了一盘肠粉,递给董叔道,“这是我在店里跟赵师傅一起做的肠粉,还是热乎的,您尝尝,要趁热吃啊。”
董叔刚想推辞,张新直接拉过董叔的手,把肠粉放在他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叔看着走远的张新,又低头看看手里的肠粉,怀里揽着扫院子的扫把,呆立着,出了神。
张新一边走一边琢磨,刚才那个董叔刚回过头来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好像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凌厉,接着又缓和了下来,实在是奇怪。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这凌厉一闪而过,张新也不能确定这凌厉是否出现过。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张新握手时感觉到他的手未免也太凉了,跟大冬天屋外的铁一样凉,正常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体温?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张新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前面的李婉和小环已经进到屋里去了,张新站在门口正准备迈步进门,听到屋里几人正在和谐友善,团结有爱的交流着。张新想到一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