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的年夜饭不光李河州出席了,李夫人、李婉和小环都来了,也就是说除了董叔,李家全家出动。
这李家真的是与众不同,这都不知道是张新第几次这样感慨了,但几乎李家人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张新感慨。这李家也算是土豪乡绅,家里的吃穿用度、装修布置没有铺张浪费也就算了,连家里的护院书童之类的都省?要是张新从没见过雷家的派头,或许还不会觉得如此不可思议,可在见过雷大富的排场,见过雷家的样子之后,张新更加的觉得这李家人的奇特。
这一家总共里里外外就五个人,除了主人一家三口之外,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护院。最让人服气的是,与其说这丫鬟与护院是李家的下人,不如说他们是亲人更贴切。从未在这家人身上见到主人与下人的差别,大家可以并排而行,可以同桌吃饭。
对待下人的态度可以说是因为李家人的善良,生活方面的节约可以说是李家人的节俭。可从李河州的表现和陈掌柜的表现来看,李家好似就算没有了客栈的支撑,也丝毫不差钱!!
这李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既然这么有钱,那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一切会不会太低调了?
这些问题也不是张新第一次想了,这种秘密不是自己光想就能想明白的。张新很坦然,该自己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自己在这闷头想也是想不出来的。
张新抓了把花生米,往嘴里一撒,一脸满足的嚼了起来。张新自己都没发现,这段时间来自己吃花生米已经吃上瘾了。要是在以前,有人跟张新说吃花生米也能上瘾,张新一定觉得这人是个傻帽,哪有吃花生米还能上瘾的?可现在的张新就像是几十年的老酒鬼,一抓、一塞、一嚼的动作是如此的熟练,一气呵成。
吃饭的人多,店里没有这么大的桌子,只能将几张桌子拼一拼。桌上的菜很丰盛,鸡鸭鱼肉是少不了的,再加上张新的新式菜,菜还没有全部上齐,桌上就已经摆的是满满当当的了。
李河州坐在主位,左手边依次坐着李夫人、李婉、小环、李哥、李嫂,右手边的第一个座位正空着,第二个也空着,第三个还是空着,第四个同样空着,第五个坐着金姐,张新坐在金姐旁边嚼着花生米。
“臭小子,你坐这干什么?”陈掌柜的声音在张新身后响起,同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毛栗子。
“打我干嘛。”张新心里委屈,我坐这只是吃个花生米,我招谁惹谁了。
“过来,坐我旁边。”陈掌柜表情严肃的说。
“干嘛坐你旁边?”
“这是规矩。”
陈掌柜的表情不像是说笑,张新只能“哦”一声,然后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领走了。
陈掌柜带着张新在李河州的右手边落座,原来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是陈掌柜的,第二个位置是张新的。很快,钱丰和老赵端着剩下的菜从后厨出来了,然后依次坐在了张新的右边。此时李河州的右侧就变成了陈掌柜、张新、钱丰、老赵、金姐。
李河州看到一脸懵逼的坐在位置上的张新,笑道:“都当掌柜了,也该有个掌柜的样子,坐在前面吃,别躲在下面。”
“我还以为是按照年龄坐的呢。”
听到张新这话,坐在张新对面的李婉不愿意了,嘟嘟囔囔的道:“怎么就按年龄坐呢?我有那么老吗?”
张新自知失言,赶忙起身夹菜,想通过献殷勤来抚平李婉的“创伤”。
没想到做多错多,越做越错。张新这筷子下去,全桌人的眼睛都盯着张新的举动。其他人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张新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感觉出其他人的不对劲,仍然把自己夹起来的那一筷子放进了李婉的碗里。
“你,这是干什么呀。”李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李婉的话让张新刚伸过去夹菜的手楞在半空中,意识到自己可能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接着,桌上突然间由静转动,其他人的交流、调笑声像火山喷发一般突然灌进了张新的耳朵。
“小伙子不错,这就知道疼婉儿了,我看他们挺合适的。”这是李夫人说的话。
“我们家婉儿这么宝贝,也不能让这小子这么轻易就得手,还是得考察考察。”这是李河州说的话。
“臭小子,以后你们的娃可要让我给带啊,我太喜欢小孩子了。”这是陈掌柜说的话。刚才两位的话已经脑洞大开了,这位的进展还要比李河州两人还要快的多,只是夹个菜都能联想到孩子打酱油了。
“新哥,喜酒可别忘了我啊。”这是钱丰说的话。
张新一脸懵逼的面对着这些人的调侃,对面的李婉实在是坐不住了,娇嗔的拉着李夫人的手埋怨道:“娘,你们怎么都调笑我。”
李夫人摸摸李婉的头,本以为会安慰安慰李婉,谁知,开口就是:“我是真的觉得张新不错,我们不在乎他的出身,我觉得你们很是登对。”
李婉这脸皮本来就没张新那么厚,李夫人这么一说,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下李婉的脸上更是挂不住了,起身跑出了客栈。
陈掌柜怼了怼张新,疯狂的给张新打眼色。陈掌柜眉毛都快挑飞了,见张新还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知自己怼他干嘛,气的出了声:“你个木头,快去看看我的小婉儿跑哪去了,别让她受伤了。”
张新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