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请假后,白叶这段时间看上去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白天他上课,做作业,晚上到球馆里训练,看录像,似乎一切如常。
但是只有王友荣知道,白叶是不正常的,因为这几天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叶平时给人的印象就是非常冷漠,几乎不怎么和同学、队友说话,所以他不说话,大家都没什么感觉。
可是王友荣天天和白叶、陆源在一起,知道白叶并不是总不说话,相反相处熟了就知道,白叶个性其实很好,认真,细心。虽然偶尔会比较凶,说话带刺,爱骂人,可是王友荣清楚,他是关心身边的人的。
自从陆源不在了,白叶的眼里就少了光彩,变成了彻底的冷漠,就像两个月前在学校大门口遇到他时一样。眼里只有篮球,只有自己,只有前方,对其他人其他事都漠不关心。
王友荣很想和白叶聊聊天,想和他说说陆源的事,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嘴笨,而且他自己心里都难受的要命。
王友荣没法像白叶那样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个星期他整个人都瘦了好几斤,不管是上课还是训练都没有心思,整天都闷闷不乐。
受影响的不仅是白叶和王友荣这两个陆源的好朋友,整个篮球队没有了陆源这个开心果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张润话更加少了,任兆亮、张帆、邹舟想开玩笑找不到人开,就连曾虹智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开始唉声叹气,看小视频的时间都少了。
整个球队因为陆源的离开士气低落,高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几天她在训练中一直强调要打起精神,不管是陆源,还是戴浩然还是谁,都会回到篮球队。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争取在县大赛的决赛中击败对手,否则就算陆源回来了,也将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更让高静感到不安的是他们在县大赛决赛中的对手,竟然不是明光中学,而是黑马溧城外国语学校。
在上周末下午的比赛里,溧城外国语学校在半决赛中出人意料地击败了明光高中,连续第二年杀入了县大赛的决赛。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准备了一个多月,一直把目标对准了明光,到头来溧中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决赛,可是明光却倒在了半路上。
这对溧中来说是个大消息,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决赛的对手是谁了。大伙儿只是想着,陆源什么时候能回来,篮球队到底还会少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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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放了学以后,高静约了校长朱以达,要和他谈谈最近篮球队人员紧缺的问题。
在朱校长的办公室,高静开门见山,说道:“校长,从开学到现在,我们都少了四个后卫了,四个啊!一共才几个人?我们后场都快没人运球了。”
朱校长一边玩手机一边说道:“哎呀,这个学期篮球队不太平啊。招了三个新人,结果老球员一个退出,一个打人,一个作弊,我能怎么办。最近听说那个叫陆源的小子也要退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不想打球我也没办法。”
朱校长这么一说,高静气道:“校长,当时您可是大力支持学校篮球队发展的!现在篮球队的形势一片大好,很可能取得突破性成绩,怎么您开始说起风凉话了?”
朱校长放下手机,说道:“我当然支持篮球队的发展,你们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但是,总是发生这样的意外,我觉得你作为教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高静这么一想,的确,这个学期人员出现这样多的变动和事故,她作为主教练的确要负很大责任。
可是作为一个女教练,她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顾,天天带着一群半大小子训练,又要教又要管,平时还要上体育课,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付出的努力,想到明天的比赛还没有准备,想到陆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高静的眼眶不觉红了,眼泪水就要掉了下来。
朱以达一看,忙说道:“好了好了,千万别哭,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女下属呢。”
朱以达这么一说,高静反而真的哭了起来,她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下朱校长慌了,这女下属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他本来只是准备敲打她一下,却忘了高静不是王苛,她终究是个年轻的姑娘。
“别哭了别哭了,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哭有什么用呢?那个,陆源那边我已经和毛老师联系过了,你和他讲过了吧,明天上午他会去陆源家里和陆源的妈妈谈谈。你放心,毛老师过去是陆源妈妈的班主任,了解他们家的情况,打篮球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放心好了。明天带队好好参加比赛,不管陆源能不能回来,都要把比赛赢下来!”
听校长这么说,高静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她擦了擦眼泪,问道:“还有呢?巫澎,还有李勇怎么办?”
朱以达接着说道:“巫澎,就是那个退出的?哎呀,到时候我来和他谈谈吧,等你们拿了冠军,我就有东西和他谈了。至于李勇嘛,记过只是校内的嘛,就先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参加明天的比赛。”
听到这里,高静终于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说道:“谢谢朱校长。”
“哎,不过我要声明啊,李勇这个学期的nhba补贴全扣,一分钱没有,球白打啊。”朱以达还不忘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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