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广州,骄阳似火。早在两个月前,广州城的居民就开始换上短衫短裤,准备迎接夏天的到来。
广州火车北站,来自南京的一趟高铁,在下午两点抵达,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哇!怎么这么热啊!熟了熟了,为什么要在广州举办南区大赛啊?这么远,又这么热,不如去青藏高原嘛,那多凉快。”
乘客们从高铁上一下来,一个穿着藏青色运动服的学生就开始抱怨,正是随队一起到广州来参加全国大赛的陆源。
在全队顺利通过期末考试的测验后,溧城中学篮球队又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半封闭式集训,终于在今天抵达了广州,开始了nhba最激烈、最重要的征程。
全国大赛一共有将近六十只球队参赛,如果在一个城市举办比赛,举办方压力太大;加上中国地域广阔,所以就分成南北两个大区,分别在两个城市进行赛区赛,最后赛区赛的冠军再打一场总决赛,决出年度的全国冠军。
作为南方篮球的中心城市,这是广州历史上第四次承办南区赛,结果遭到了陆源无情的吐槽,因为夏天的广东的确太热了。
出了站台,下到地铁站里面,习习的空调凉风吹来,总算凉快了一些,但大伙儿还是感觉热,因为地铁站的人真是不少。
“陆源,去给大伙儿买水,我去买地铁票。”
高静吩咐陆源去自主贩卖机上买水,她则去排队买地铁票。
陆源不乐意,说道:“怎么老是我买水,这礼拜我都买多少水了?”
白叶在一旁说道:“谁让你这次期末考试全队最差的,大伙儿说好的,考最差的人买水。”
这下陆源没话说了,的确期末考试之前大家有这个约定,没办法,三个月没在学校上课,能考通过就不错了。
其他人,就连曾虹智,李勇这种,为了全国大赛都是拼命学习,考试考进全年级前三百名了,更别说像巫澎,高考过了线都能上华清大学了。
他最苦逼,勉强过线,现在热个半死还要给大家买水。
不一会儿,他领着一塑料袋的水过来,白叶拿了瓶水,看了看陆源,问道:“喂,没偷藏什么东西吧?我看你跑小卖部去的嘛。”
陆源忙否认道:“我哪有,我去小卖部要塑料袋的!”
说着,陆源把手插进了口袋里,其实里面藏着一根碎碎冰,他偷摸留着,准备找机会吃了凉快凉快。
这时,高静已经买好了地铁票,一人一张,从广州火车站,到体育西下,要转一条线。
于是,陆源一手拿着水,一手兜里揣着碎碎冰,跟着队友们一起登上了前往体育西的地铁。
等转了一线地铁,坐了五站到达体育西路的时候,陆源整个人就懵了——这他娘的体育西路地铁站的人也太多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按理说并不是地铁乘坐高峰期,可能因为周末的原因,整个体育西路地铁站是人山人海,地铁到站,门还没看,陆源就看到门外茫茫多的人头。
估计门一开,上车和下车的人一挤,上的估计上不去,下的可能下不来。
果然,车停稳开门后,陆源感觉自己被裹挟在洪流中,嗖地一下被挤了下去,可外面一冲,又退两步被挤了回来。
体育西这个站点,上车的多,下车的少,想要下去真是不容易。
他们这一群大小伙子,按说力气都不小,可要论挤地铁挤公交,不一定有中老年大爷大妈强。
就在陆源挣扎往前挤的时候,一股巨力突然从背后传来,陆源连带周边一坨人,轰地一下被推出了车厢,这一下通畅了,只见上车的乘客涌进了车厢,车厢成了沙丁鱼罐头。
陆源回头看了一下,就知道,是王友荣这家伙推的,他在最里面一直出不来,急了,一发力,把半车的人给攘了出来。
一堆本来要上车的人都给挤了下来,刚要抱怨,一看王友荣的脸和身材,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溧中全队就在王友荣的带领下,在人群密集的体育西地铁站艰难前行,花了将近十分钟,才从地下出来。
一到地上,迎接他们的是滚滚的热浪,陆源感觉自己都要化了。
不对,好像真的有东西化了,陆源一摸自己的口袋,在火车站买的碎碎冰早就化成水了!不仅不冰,还微微发热,这是在地铁上被挤化的!
这下吃不了碎碎冰,只能喝糖水了,陆源偷摸地把化了的碎碎冰扔进了垃圾箱,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白叶给看到了。
“扔的什么?偷买的棒冰吧?”
“没有!擦汗的纸巾。”
“你这小子现在挺会偷食啊,晚上请全队吃叉烧。”
“我没钱!”
天气虽热,大伙儿的心情倒是不错,顶着烈日到了天河酒店,在大厅里享受着珍贵的冷气,大家已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的问题。
广州热归热,却是出了名的美食之城,到达广州以后,明天休息,后天开幕式,他们的比赛在大后天,所以有两天的时间在广州玩玩转转。
“陆源,晚上请客啊!”
“我想吃虾饺。”
“我要吃凉粉。”
“我吃干炒牛河。”
“我要吃佛跳墙!”
在白叶的带领下,大伙又开始撺掇陆源晚上请吃饭。
这回陆源往自己行李上一坐,眼睛一闭,眼观鼻鼻观心,全当听不见。
自从他变得“大方”以来,一个星期封闭集训,天天让他去买水,再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