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叹息了一声，若非从罗甄的口中得知，当年的木潭与许嬷嬷私交甚好，怕是连许嬷嬷这条线索她也难以查下去。
许嬷嬷暗暗思忖了片刻，这才抬眸瞧向白凝：“如果大小姐一定要坚持的话，老奴只希望他日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自然知道我自己在做些什么。”
许嬷嬷点了点头：“好，有什么想问的，你便问吧。”
白凝眉目一紧，开口道：“那嗜骨之毒，到底是谁所下？”
许嬷嬷顿了片刻，方才开口：“嗜骨之毒本就是南国皇室所独有的一种毒药，放眼如今的整个白府，此人是谁，大小姐心里应该早就有了答案才是。”
白凝拧了拧眉，南国皇室……除了凤娇，还能是谁？
可有了答案又如何，没有证据，根本无从定罪。
许嬷嬷淡淡瞧着眼前的女子：“老奴不怕告诉你，此刻你心中所想之人便是那下毒之人，可那又如何？你能拿她如何？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她能轻易地避过去，现在过了十多年，她也同样能够相安无事。”
许嬷嬷轻轻吐了口气，眼中掠过一抹苍凉：“将军、老夫人，难道你真觉得他们对此一无所知？那人之所以至今能够安然无恙，是什么原因，大小姐你的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白凝眯了眯眼，冷笑起来：“你是说，他们故意包庇了她？”
许嬷嬷不由轻吸了口气：“大小姐既然知道，那便也该清楚，且不说这事儿你能否查出个蛛丝马迹，即便你能查的水落石出，你也仍旧奈何不了她，没人能叫醒一群装睡的人，大将军还有老夫人，他们不会依你。”
白凝沉了沉眸子，紧抿着唇，却始终不曾说话。
许嬷嬷呆了片刻，方才将手中的锦帕交还到白凝的手中：“时间差不多了，老夫人该醒了，老奴不能多呆了。”
白凝抬眸，将手中的锦帕攥了越发的紧：“多谢嬷嬷。”
“该说的，老奴通通都已经说了，该如何做，还需看大小姐你了。”说完，许嬷嬷也不再多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嬷嬷走后，白凝便也回到了扶厢院，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正在这时，屋顶上空忽然洒进来一道耀眼的阳光，刚好投射在白凝前方的镜面上。
白凝眯了眯眼，抬眸顺着光线抬头看过去，方才看见了金六那张嬉皮笑脸的嘴脸。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将屋顶掀了一个小洞，正慢悠悠地坐在上面，看戏似的瞧着下面的白凝。
白凝黑着脸，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又低下头去，手指沾了几滴茶水，在桌面上随意写着什么。
金六瞧着白凝这神经兮兮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喂，你都回来了一下午了，光这么坐着，你累不累？”
白凝拧了拧眉，不想搭理这人，低着头继续哼哧哼哧写着什么。
金六坐在上面，无趣地盯着女人瞧了半晌，又戳了戳一旁的金八：“她这是怎么了？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