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楚维束仍在挑灯夜战，处理了朝廷的事情之后，就又将阵法图的设计草图拿了出来，白凝之前虽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但很多地方，尤其是阵法这一块，他仍旧需要自己去钻研。
眼下几个长老对于这个想法并没有给予太多评价，楚维束知道……这仅仅是因为他们无法理解白凝的思维。
那个女人脑中的东西，很多连他也理解不了，但正是因为无法理解，他才会更加好奇，想要去探索。
在白凝的身上，他仿佛能够看到很多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东西，很新奇，就仿佛……是一个未知的大陆，让他越是了解，越想要深入探索。
想到那个女人，楚维束的思维却是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过了好半晌才缓了过来，男人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又强行坐直了一些，将手头的事情继续做了下去。
而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突兀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的响亮。
楚维束精神一振，看向门口，心中已然猜到来人是谁，只开口道：“进来！”
那人是碧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地上：“相爷。”
楚维束眉头微动：“说吧。”
碧水顿了顿，方才开口：“我昨儿晚上从外面回来，看见五长老去了蓝玉的屋子。”
楚维束眉头动了动，手中翻着书页，慢条斯理道：“这没什么稀奇的，蓝玉本就是五叔的人。”
碧水又顿了顿，道：“后来，我看见五叔从内院出来，又去了清竹馆。”
楚维束动作一顿，眉目瞬间变得凛冽：“他去清竹馆做什么？”
碧水摇了摇头：“我看他鬼鬼祟祟地进了小公子的屋子，看了好一阵才走，那晚白公子刚好不在府上，属下担心小公子安危，便索性在那里守了一夜。”
楚维束眉眼微微锁紧，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只淡淡开口：“去找钱小荃，这两天贴身跟在小公子身边，莫要再出什么差错。”
碧水微微一愣，停顿了一下，心想相爷是不是糊涂了，钱小荃早不是暗卫这条线上的人，让他去找钱小荃，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吧。
碧水正在纠结中，那边楚维束又补了一句：“以后让钱小荃跟着你吧。”
“那陆公子……”碧水心里有点抖，相爷要把原本属于陆蔹公子的手下分派到他的身边，这不是摆明了跟陆公子作对么？陆公子哪有那么好说话？万一记恨上他了，随时给他来一针，那他岂不是倒大霉了？
“陆蔹管不住他。”楚维束轻轻吐了口气，想到陆蔹被钱小荃那小子气的已经有两天没回相府，楚维束就头疼，果然白凝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想到这里，楚维束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对那碧水吩咐道，“除了小公子的事情，其他事情不要找他，那人是匹训不得的野马。”
“是。”碧水苦笑了一下，楚维束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他也就明白了，这主子给他送来的不是什么帮手，是个祖宗，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