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倒没有急着去军营,而是来到了宝妍斋总店,昨天晚上父亲和继母杨氏以及小妹宝娘很晚才抵达钱塘县,一家人都很疲惫了,父子二人也没有过多交谈,李延庆今天倒要去看看父亲。
他知道父亲今天一早肯定在宝妍斋,所以他也不去父亲府上,直接来到了宝妍斋总店。
总店位于钱江大街中段,属于全城最核心的位置,县城西边商业虽然也很发达,但那边主要以茶馆酒楼业为主,买卖货物的商铺还是集中在钱江大街两边,也就是未来的御街两边。
李大器修建宝妍斋总店当然不会吝啬土地,总店占地三十亩,光卖胭脂香水的铺面宽度就达二十丈,相当于二十家店铺的宽度,里面集中了宝妍斋所有的产品。
虽然钱塘县转换为都城还没有正式起步,但东京的权贵和官宦子弟基本上都来了,尤其东京汴梁出现瘟疫后,连一些被迫留守京城的百官家眷也提前赶来钱塘县,宝妍斋的老客户基本都能保留下来,而对于这些在东京生活习惯的权贵子弟,杭州虽然安全了,可比起东京,生活还是很不方便。
不过随着宝妍斋、矾楼、朱骷髅茶馆、清风楼、潘楼、曹婆婆肉饼等等京城名店相继开业后,这些权贵子弟们终于又找到了昔日的生活。
宝妍斋在钱塘县目前只有两家店铺,总店当然是最大的店铺,店铺挤满了年轻的少女、少妇以及贵夫人们,接待她们的是相貌清秀,言语温婉的女店员们,三十名女店员热情地替女客们化妆以及介绍商品,整个二楼的一半都是化妆室。
李延庆没有进店铺,而是从旁边大门走进宝妍斋总店,中间是一片很大的天井,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里面种了几株大树,大树下放了不少石桌石椅,给账房管事们出来换一换新鲜空气,稍微休息一下。
“成都府那边的四月份的帐怎么还没有送来?我知道路程远,但可以让他们用鸽信先送简报,我要了解大致情况!”
东面二楼的大书房内传来父亲李大器的声音,似乎在批评管事做事不力,李延庆走上二楼,门口正在等候汇报的几名管事见李延庆过来,连忙要进去禀报,李延庆却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他直接走了进去。
大书房又叫东主房,是李大器在宝妍斋的房间,李大器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桌案后,满脸不高兴地批评一名管事做事不力
这时,李大器看见儿子走进房间,便对这名管事道:“先发鸽信到江夏,然后再从江夏发鸽信到成都宝妍斋,让赵管事立刻用鸽信发简报过来。”
“属下知道了,这就是发鸽信!”
管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身出去了,李大器又走到门口对其他管事道:“报帐下午继续,大家先回去。”
众人纷纷离去,李大器关上门,脸上绽开了笑容,对儿子道:“宝儿他们接到了吧!”
“天刚亮她们就来了,帝姬也一起跟来,目前和蕴娘她们住在一起。”
“这件事情我觉得有点不妥,帝姬怎么能当妾,这太玩笑了吧!”
李大器着实感到忧虑,自从他听说这件事后,他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对方可是堂堂的公主啊!嫁给自己儿子不是不可以,但给儿子当妾,这门婚事有点颠覆李大器的尊卑观。
李延庆笑着解释道:“父亲想多了,首先她不是妾,而是安阳郡王偏妃,和蕴娘一样,获一品夫人册封,对外礼仪是和蕴娘一样的,也就是说,我有两个郡王妃,比如皇后举办什么百官夫人宴会,我府上就要发两张请柬,两位郡王妃都要出席,只是我们李家内部,帝姬是平妻,比正妻蕴娘低一级。”
李延庆这样解释,李大器才终于可以接受那么一点点,至于公主封为王妃,听起来有点怪异,不过历史上有先例,象汉高祖长女鲁元公主就嫁给赵王张敖为妻,只要是异姓王倒也无妨。
不过李大器也知道,这是天子在笼络自己儿子,这种婚姻很特殊,和一般婚姻不一样,自己也不能随意干涉,李大器叹了口气,“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就不过问了。”
李延庆笑道:“这件事爹爹不用操心,太上皇被掳去北方,生死未卜,这个时候婚事不宜张扬,官家已经表态,婚事从简,册封隆重,基本不需要我们耗心费力。”
“那我就放心了,但你可不能委屈了蕴娘,她这一年替你照顾一百多名家眷,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你小子可要摸着良心做事,别有了公主,就休了糟糠之妻!”
李延庆有点哭笑不得,“爹爹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了蕴娘。”
李大器瞪了他一眼,“我就说说,你听着就是了。”
李延庆无奈,只得不吭声了,李大器又道:“我今天很忙,你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去吧!”
“我今天来是有重要事情。”
李大器点点头,让人送两杯茶来,这才一摆手,“坐下说吧!”
李延庆坐下,一名茶童送进来两杯茶,李大器喝了口茶道:“你说,什么事情?”
“第一件事是朝廷要授爹爹柱国勋号。”
自从儿子封了郡王后,李大器已经不是很看重官职爵位了,他是商人,追求勋官爵位无非是想获得一定政治地位,现在儿子是郡王,他的地位已经足够了。
当然,他也要替儿子考虑,郡王的父亲自然也要授一定的勋官,以表示地位,柱国虽然是从二品勋官,但除了地位高一点以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