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你没跟棠园挂上钩,任你再勤快,还不是只能住草房,睡土炕。”
陈阿福冷笑道,“我能跟棠园挂上钩,那也是因为我勤快,手巧,做事善于动脑筋……”
正说着,听到陈老太在院子里大声喊着,“阿菊,阿菊,又死到哪里去了?今儿忙,还等着你烧火呢。”
陈阿菊气得小声嘀咕道,“堂屋里戳了那么多人不干活,就知道盯着我不放。”
陈阿福说道,“奶这样是为你好。有时候,让人干活比自己干活还累人。”说完,也不想理她了,抬脚去了西屋。
也不知道陈阿菊听没听进去,沉着脸走了出去。
之后,闻着饭香味的胡老五一家又来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巴结罗掌柜的机会。没多久,武木匠也领着武长根、长根媳妇和小石头来了。
对于这两家主动来恭贺的人,陈名表示欢迎,赶紧请上房坐。
小石头一来,又被大宝拉去了西厢。
长根媳妇勤快,一来就进厨房把陈阿菊解放出来。陈阿菊拉着胡翠翠说了陈阿福的架子床如何好看,让她也去见识见识。
胡翠翠没动。在她看来,这里只是比县城里的四姨夫家大了一些,家具、摆设都比不上,那张床能好到哪里去。
她看了两眼没见过世面的陈阿菊,得意地小声说道,“阿菊姐,以后我去县城四姨夫家的时候,也把你带着,红表姐的闺房才是真真精致好看呢。”
陈阿菊特别看不惯胡翠翠那一副瞧不上自己的嘴脸,但她也没法子。除了这个表妹,她就没有一个玩得好的手帕交。
吃饭的时候,三桌都摆在了大堂屋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孩子。另外东厢房还有一桌,就是陈阿福几人领着几个孩子。
桌上的酒好菜品好,大家吃得高兴。只偶尔胡氏忍不住会说些不太中听的酸话,不说陈业和陈老太会瞪她,连胡老五都会阴沉着脸看她几眼。胡老五虽然在家里是最小的一个,但上面的四个姐姐都怕他,胡氏也不例外。见婆家和娘家的当家人都不高兴,她也只有忿忿地闭上了嘴。
饭后,宋妈妈抱着睡眼惺忪的楚含嫣回了棠园歇息,罗梅姐弟也被魏氏带了回去。等到未时末,陈阿福就会去棠园上班。现在两家离近了,走路只需小半刻钟。而且为了方便,两家之间的路不仅平整齐了,还专门铺了碎石。这当然是棠园请人做的。
上房里的男人们吃饱喝足后,客人们也都陆续回了家。胡老五走在最后,他悄悄跟陈名说道,“陈二哥,你听说没有,仙湖村的老王家出事了。”
陈名先是一愣,后才想起来那老王家应该是指王氏的娘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胡老五笑道,“听说,那家人近段时日像是犯了太岁,丁婆子出门踩在冰上摔断了腿,王财在某天晚上被人用麻袋捂住头好打了一顿,王老汉又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破了头,院子里隔三岔五就会莫名出现屎尿。而且,家里的鸡鸭鹅隔三岔五就会丢一只……”
陈名听了,忙向胡老五拱拱手。低声说道,“我看胡老弟喜欢喝小元春,改天我再送你两坛。”
胡老五忙道,“不敢。以后陈二哥家宴请像罗老爷这样的贵人,一定记着把小弟叫上。”
陈名点头道好。
看着胡老五逐渐远去的背影,陈名颇有些无奈。自己原来最恨这种趋炎附势专做缺德事的小人,但如今为了惩治更坏更缺德的丁氏,却不得不有求于他……
陈阿福和王氏把厨房收拾妥当,出来时就看见陈名在院子里转着圈,还用鼻子不停地吸着气。
王氏笑道,“当家的,你干啥呢,咋像咱家的旺财一样。”
陈名笑道,“娟娘,阿福,你们闻到了吗,咱们家又有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了,跟老院子里的香味一样。昨天我专门闻了,没有这种味道。今天这股味道又出来了,咱们家果真是有福泽的。”
王氏闻了闻,喜道,“还真是。”
陈阿福也笑着点点头。
今天从井里打水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往里扔了块小手指粗的燕沉香小木块进去。
几人去了上房西屋,都坐上了炕,把收的礼金和礼物理了理。
三爷爷等几家亲戚送的或是十个粗瓷碗和二十文大钱,或是一只鸡或鸭。陈名家送的是一百文大钱和十斤精米,老太太也送了四个小细瓷碗。陈名见大哥家如此大方,觉得极有面子,极高兴。
胡老五送的是一百文大钱,武木匠家送的是四个雕花小木凳。罗掌柜送的是一对白瓷青花大花瓶,这算是重礼了。棠园其他人送的都是两个一钱的银花生,楚含嫣送的是六个两钱的银花生。陈阿福把楚含嫣和宋妈妈送的红包都交给了陈名。
陈名笑道,“楚大姑娘有心了,小小年纪还知道要送礼。”又看着那对大花瓶说,“这大花瓶我们家用可惜了,留着给阿福拿去福园。”
陈阿福嗔笑道,“爹还真当自己是小地主了。爹别忘了,你还是童生,还懂风雅。那花瓶摆一个在上房厅屋,摆一个在阿禄的书房。我去棠园折几枝梅花回来插上,既风雅,味道又好闻。”又道,“家里还差些东西,等楚大人或是了尘住持回来了,我就去县城一趟,再买些回来,正好也置办一些年货。”
陈名忙道,“剩下的东西,让你娘拿钱。这个家,连地皮、房子带家具摆设,已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