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问李氏知不知道谁在造谣,她说不知道。李氏是真不知道,外院她插不进手,内院关键岗位上的人都被三夫人换了。
楚三夫人说道,“那好,我让人去查,查实了就办她。”
半天就查实了,源头竟是李氏院里的一个粗婆子,许多人都指证说是这个婆子说的。三夫人就让人打了她十板子,撵了出去。
李氏气得无法,躲在院里不敢出去。
日子一晃到了二十五日,装了三天病的陈阿福也起床了。明天就要走,她还有一些事未做,也不好继续装。
她起了个大早,领着人做金丝糕。先做了些给各院子主子送了两块当早餐,当然还是没给李氏送。
早饭后又继续做,派人把送太后娘娘的四十块送到安荣堂,给瑞王府的二十块刚装进食盒,外院的人就来报,说瑞王妃带着二公子来了。
陈阿福赶紧把衣裳换了,净了手,出去迎接。刚出了正房门,就见瑞王妃领着抱着李轩的乳母及几个下人走进院墙子。
陈阿福快走几步迎上前去笑道,“你们来得巧,我正准备让人给轩儿送点心呐。”
看瑞王妃笑得勉强,再仔细一看,她的眼圈是红的,人好象也瘦了一圈。
陈阿福一愣,低声问道,“哟,怎么了?”
瑞王妃又笑笑,几人进了东屋,请瑞王妃坐炕上,丫头上茶。把李轩放在炕上,又拿一块金丝糕放进他手里,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陈阿福才问道,“怎么,遇到难事了?”
瑞王妃点点头,就用帕子捂住嘴低声哭起来。李轩看见娘难过了,也张开嘴哭了起来,嘴里的金丝糕吐得到处都是。
陈阿福赶紧把李轩抱进怀里,帮他擦着脸,又问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瑞王妃擦擦眼泪,拉着陈阿福的胳膊说道,“楚大奶奶,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家轩儿了。”
陈阿福一愣,“这话怎么说?”
瑞王妃哭道,“我回府就把你的那个法子跟王爷说了,王爷也高兴,说皇姐都能把自己的绿叶沉香拿出来给轩儿治病,父皇是祖父,太后是太祖母,肯定都会愿意……”
但他瑞王爷不好直接向他们讨要,就进宫找德妃,请她向皇上或是太后讨要一根绿叶沉香,给轩儿治病。可是,德妃竟然不愿意,还训斥了一顿瑞王爷,说他他不孝。绿叶沉香多金贵,对皇上和太后的身体大有益处。就是晚辈们有了,都要拿出来孝顺长辈,怎么好意思伸手向长辈们讨要。她不仅自己不去要,还不许瑞王爷去要……
瑞王妃越哭越伤心,“皇上和太后有的不一只根,若只一根,我也不会生那种想法。我知道,李朝在母妃跟前长大,她喜欢李朝多些,也定然希望以后李朝能承爵。可我的轩儿怎么办?他有多无辜!他明明是被李朝的生母害傻了,却还要让那恶妇的儿子承爵。那恶妇之所以舍了命去做坏事,肯定就想到了这一步。楚大奶奶,求你,我求你了,把我的轩儿带去乡下吧,你过去怎么带楚家大姐儿的,就怎么带他……”
陈阿福看看怀里的李朝,小家伙还记得她,也很黏她。眼睛看着瑞王妃哭,双手却紧紧抓着陈阿福的衣襟,连金丝糕都丢了。这孩子不算很傻,比当时的楚小姑娘好多了,只要矫正得当,让他慢慢走出恐怖,病就能痊愈。她也喜欢李轩,也同情他,想帮助他。
可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了,她怕把更多的目光吸引到棠园。何况,这么大的事,她也做不了主。
陈阿福为难地说道,“王妃,我也喜欢轩儿,可是……把他带去棠园,责任真的很大。他是皇家血脉,我怕万一没把治他好,或是有其它什么闪失,我们一家都担不起的。”
瑞王妃擦干眼泪,眼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坚毅,说道,“楚大奶奶,我已经想好了,我家王爷也愿意。与让其轩儿这般痴痴傻过一生,不如让他跟你去乡下,给他一分希望。治不好,我们不怪你,若真有什么闪失,那是他的命。总是为他搏了一回,也没有遗憾了。何况,我怕我和王爷死以后,轩儿哪怕是痴傻的,也不会长命,毕竟他的母亲跟李朝有杀母之仇。”
瑞王妃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陈阿福真的找不到其它借口了,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问问长辈才行。另外,这事皇上能同意吗?”
瑞王妃说道,“我家王爷昨天就去向皇上禀明,皇上说只要你们愿意,就把轩儿交给你。”
她这几天天天跟瑞王爷哭,瑞王爷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嫡子,希望能把孩子的病治好。两口子已经商量了,瑞王妃去求陈阿福,他去求楚家的爷孙几人。
瑞王爷虽然荒唐,但极其聪明。他“自甘堕落”,不光是他本身好女色,也是摆明态度,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他去过福园,也看到了楚含嫣,自己的药也是在福园里找到的,他直觉陈阿福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所以,他比瑞王妃还坚定地认为,陈阿福肯定能把李轩的病治好。
陈阿福留瑞王妃母子在竹轩吃了晌饭,又带着李轩玩了一阵。李轩十分喜欢,时常被逗得咯咯直笑。下晌才把这一对母子送走。
刚吃过晚饭,楚令宣回来了。看他风尘仆仆,脸色灰败,就是没休息好。陈阿福赶紧让人给准备吃食和洗澡水。
等他吃了饭,又把他的头发擦干,就让他睡下了。楚令宣还想拉着陈阿福一起睡,陈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