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瞬息万变。
那乌云聚敛雷光,似有针对性,直接聚在了陈衍的命魂上空。
“这…是天雷之劫…?!”
“虽说命修聚运而修,待修为日深,诸般业力加身,少不了要历天关人劫…”
“但这第一次气机衍生,应是天赐机缘,怎么在他身上,竟然不赏反罚…!!”
“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用多说,这大惊小怪之人,便是王虞鸣。
只不过,与刚才相比,此时王虞鸣大声喊话,却是无人再责备于他。
王虞宁如此,王虞卿如此。
特别是王不笑与秋老头,更是如此!
不得不说,王虞鸣这句话…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
望着那苍穹之上的乌黑雷云,秋老头与王不笑对视一眼,眼中尽皆闪过一丝惊骇。
“这少年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竟值此气机衍生,天地恩赐之时,便要历劫!!”
凡修命者,炼气无劫,孕灵无劫,凝神无劫,御空始历雷劫。
雷劫之威,别人不知,但王不笑与秋老头两人作为御空境,岂能不知?!
夫雷霆者,天地枢机,号为天命。
既是天威,岂可轻度。
此时此刻,平静如王不笑,想起昔日自己度劫之时的场景,却也是忍不住双眼微眯,心中泛起一丝凉意。
按理说,命始无劫,就算有劫,也不应是天劫。
在王不笑看来,眼前这少年的雷劫,来得太过诡异。
不过,天威不可逆,雷劫既临,便只有度劫之理。
且这雷劫,只有自渡。
他人若帮,必遭天遣。
即便是对眼前这少年有些兴趣。
但还没有到要为其受天遣的地步。
更何况,即便王不笑已曾度过一次雷劫,却也不敢轻言自己能度过第二次雷劫。
所以,王不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默默为这少年祝福了。
“只希望,这少年能有一个好的运气…遇上一场能够轻松度过的雷劫…”
话虽如此,但王不笑还是忍不住为眼前这少年发出了一声叹息。
雷劫者,天地之威,变幻莫测。
岂可轻易揣度。
而既然说了是劫,又岂有好度之时?!
雷劫之威,虽因人而异,但一个小小的归元,在这漫天雷霆之下,注定是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
说到底,王不笑虽心怀祝福之意,但却对这少年度过雷劫之事,并不看好。
…………
命魂凌空,陈衍一手高举,与银舟之上自己身躯所作出的动作一般无二。
只不过,他手中所持,并非灵戟,而是一柄长剑。
此时此刻,抬眼望去,那受丁甲灵符加持的剑影,赫然已落到他的手中。
“挡…”
金铁交击,如同前奏!
伴着一声剑鸣,陈衍举剑向天,于虚空大喊一声,道:
“法影凌空起,送我…上九霄!!”
话音落下,似是一声讯号!
法影凌虚,凭空自起。
三道法影,呈三角之状,仍自踏在原地,对陈衍持护卫之势。
望着天穹,一动不动。
但它们的高度,却开始陡然拔高。
就那么直直地上升。
最主要的,是这三者之间,似形成了某种交映之势,三者神光相联,竟散发出一股无形之力,开始托着陈衍的命魂与那剑影,七轮灵镜,甚至还有那之前的伏虎法影,开始同时急速上升起来。
四千七百丈,五千七百丈,这一次,那气机所化剑影的上升速度极快,几乎转瞬之间,便到了六千丈虚空。
只是,到了六千丈之后,便停在那里,不再动弹。
不是不能再继续上升,而是主动停下。
陈衍仍有余力。
但对他来说,这六千丈已经足够。
这一次,他所求,只要他手中剑影,显形即可。
接下来,命魂命数交融,他还要用这剩余的力量,来对抗那雷劫。
“轰隆隆…咚…”
说是迟,那时快,几乎就在陈衍到达六千丈虚空的同时,一道苍蓝雷光,便从那顶上的乌云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陈衍的头顶,劈了过去!
陈衍没有动弹。
但在他魂旁,那山河铜鼎,却一下子跃上虚空,神纹显现,神光闪烁,替陈衍挡下了那一击雷霆。
“挡…”
两相撞击,金铁交鸣。
出乎一众观望之人意料的是,那山河鼎影,受了雷霆一击,竟似无变化。
抬头看去,只是那鼎影上的神光稍稍暗了一些。
“好强的法影…”
“先是助灵镜高悬,到了此时,还受了一道雷霆…”
“如此一遭下来,其威竟似丝毫不减…”
那属于观望之人的赞叹,陈衍未曾听见。
不过,就算听见了,此时恐也不会在意。
毕竟此时此刻,他正全心全意,炼化那气机之剑,着实已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
“神符…”
心中念起,在陈衍命魂之躯胸口之上,一道黑光射出,径直照在那已显形的气机之剑的神符之上。
那黑光漫漫,开始侵蚀起那神符之中的十二尊神将来。
虽名为交融,但在陈衍理解之中,或许这一次,叫做炼化更为合适。
命数,命魂,两方相互融合,但是地位却并不平等。
按照元觉所言,既要成就异数,自然是要以陈衍命魂,压过那天孕命数方可。
黑光漫漫,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