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听不懂中文,但从他们的神情和语气上也能多少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指向另一个展示柜,笑道:“尊贵的客人如果想看美女,还是移步去那边看看吧。那里有我们埃及人最自豪的美女、真正的绝代佳人——奈菲尔塔利王后!”
杰克翻译过来后,这个陌生的名字听得众人糊里糊涂,奈菲尔塔利王后是谁?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
张子安解释道:“奈菲尔塔利是古埃及最著名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八位王后之一,被公认为是古埃及的第一美人。奈菲尔塔利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最漂亮的女人。”
当着杰克和菲娜的面,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现代埃及人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埃及艳后,一是因为她既不是古埃及人也不是阿拉伯人,而是希腊人;二是因为她是靠自己的身体与外敌做交易,即使暂时保住国家的独立,但终究好说不好听,在大男子主义至上的阿拉伯人看来,这简直是……耻辱!什么忍辱负重之类的,见鬼去吧!
高恪和何荷他们一听,对埃及艳后的兴趣立刻转移到奈菲尔塔利王后身上,纷纷跑到另一个橱窗前,想看看古埃及第一美女是什么样子。
店主趁热打铁,又指着其他展示柜介绍道:“尊贵的客人们如果感兴趣,这里还有娜芙蒂蒂王后的石膏像。娜芙蒂蒂王后是仅次于奈菲尔塔利王后的美人,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高恪他们出于猎奇心理,又呼啦一下跑到另一个展示柜旁边围观,对奈菲尔塔利与娜芙蒂蒂的容貌品头论足。
只有张子安没动地方,他对奈菲尔塔利与娜芙蒂蒂的容貌不感兴趣,真想看美女的话,打开抖音里面全是美女。
在他面前的展示柜里,还剩下最后一个石膏像没有看。
这是一个女人的石膏头像,卷曲的头发盘成发髻,还用发带固定住。这个头像看着就像是一个古代欧洲的成年女人,容貌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至少可以用眉清目秀来形容。
菲娜盯着的就是这个石膏头像。
店主在汗·哈利利市场开店的时间不短,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高恪他们这帮人虽然咋乎,但一看就是经济状况普通的大学生,显然没有掏钱的意愿。张子安基本没怎么说话,目光不离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的展示柜,真正看上东西的顾客都是这样的。
于是店主又踱步过来,亲切地问道:“尊贵的客人,你看中哪一个石膏像了呢?”
杰克过来帮他们翻译。
“这个出自哪里?”张子安指着第四个石膏像问道。
“哦,这个石膏像的原版收藏于柏林博物馆,据称是最接近于真实的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的肖像,但是在我看来,这也是最没有特色的一座塑像,甚至随便找个美术学院的学生都能轻而易举地模仿出一个类似的石膏像。客人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考虑另外三个——作为店主,我极力推荐第二个。”店主指向那座全身像,也就是那个只戴王冠不着寸缕的石膏像。
他介绍道:“这座全身像的原版收藏于圣彼得堡博物馆,充分展示出克利奥帕特拉七世作为法老的威严,最具收藏价值。”
“呵,愚昧无知!区区市井小人妄议天颜也就罢了,居然敢指鹿为马!”
菲娜突然一声嗤笑,不屑一顾地说道。
店主当然听不懂菲娜的话,只当这只猫打了个喷嚏。
张子安知道菲娜虽然高傲,但不会无的放矢,他稍加揣摩菲娜的话,指着全身像问道:“关于这个全身像的来历,你确定吗?”
“当然!”店主笑道,“尊贵的中国客人,我在这里开店十几年,如果连这个也搞错,那我还不如关门回家呢!”
张子安不动声色地说:“是么?但如果我没记错,古埃及历史中有且只有一位正式的法老,就是哈特谢普苏特。克利奥帕特拉七世虽然声名远播,但她其实只是古埃及的统治者,是托勒密王朝的女王,但并非法老。”
“啥?”
另外几人听到张子安的话,一脸懵逼地问道:“埃及艳后不是法老?”
“不是。”张子安很肯定地说,“法老登基是需要仪式的,克利奥帕特拉七世所处的时期比较特殊,内忧外患之下,没时间准备和进行那些繁琐的仪式。当然,这并不妨碍她是古埃及历史杰出的统治者之一,虽不是法老,但胜似法老。”
最后一句当然是为了拍菲娜的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店主的脸色有些僵硬,干笑几声替自己辩解道:“哈哈!尊贵的客人有备而来,很了解古埃及的历史嘛。其实我知道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并非法老,但大家都认为她是事实上的法老,只是差一个名分而已——所以我说她是法老也不算错。”
店主这么说倒也不算是狡辩,张子安没有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争取思考的时间,思考菲娜说的“指鹿为马”是什么意思。
他回想刚才高恪和肖天宇对这座全身像不无恶意地品头论足时,菲娜所表现出的无视态度,如果这座全身像真是埃及艳后的塑像,它绝不可能容忍他们的言论,早就上爪子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菲娜亲眼见过活的埃及艳后,因此它的判断是不容置疑的。
也就是说,这座头戴三蛇王冠、手执权杖、全身不着寸缕的全身像,并非属于埃及艳后,那它是谁的全身像呢?
蓦然间,他想起以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