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的洋辣子体液在小胖墩后背红肿处涂了一遍又一遍,每涂一遍,小胖墩的痛感就消失几分,而红肿的程度似乎也有所消退。
等小盒盖里的体液全都涂完了,小胖墩感觉自己像是满血复活了。
“我踩!我踩!叫你蛰我!叫你蛰我!有本事你再蛰啊!”他跳起来,狠狠一脚踩在那只挣扎蠕动的洋辣子身上,噗唧一下踩得稀巴烂,内脏都流出来了,他不解恨还跺了两脚,然后把鞋底往马路牙子上蹭干净。
小雪和其他人看得都恶心,纷纷别过头不想再看。
张子安本来还打算留着这只洋辣子拍张照片,看看是什么亚种,结果这小胖墩动作太快,根本还来不及阻拦,洋辣子就成了一摊肉泥,只能感叹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因为洋辣子体内有毒腺,如果踩踏的时候毒腺崩出来,说不定是谁倒霉。
“壮壮!壮壮!你这是什么了?”
这时,一个男人拎着公文包匆匆跑来,冲进人群,一下子按住小胖墩的肩膀,提心吊胆地上下打量。
这个男人正是小胖墩的爹,之前没收手机之后就去加班了,结果热心街坊从小胖墩嘴里问出他的电话,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一下小胖墩,但是在电话中没有描述清楚小胖墩到底怎么了,只说可能是过敏。
他顾不上老板难看得要死的脸色,匆匆请假跑回来,刚一下出租车就看到儿子正光着膀子被不少人围在当中——还好是站着的,这让他多少放心了一些。
他注意到小胖墩背后那片可疑的淡绿色,拿手指抹了一点儿,放在鼻下闻了闻,有股说不出的怪味,正想再舔一下……
大家赶紧拉住他,心说这虎父无犬子,熊孩有熊爹,古人诚不我欺啊!
你连这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想舔一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情况说明,他低头看到那团被踩得稀烂的绿色肉团,再仔细看看儿子后背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疹,多少明白了个大概。
“让你皮!都快皮上天了!在家里皮,在外面还皮?”他扬手作势欲打。
小胖墩梗着脖子,叫嚣道:“打!你打啊!你敢打我,我就去告诉我妈!让你晚上跪搓衣板!”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熊孩子真是实力坑爹。
男人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抬起手终究是没打下来,不知道是舍不得打,还是怕晚上跪搓衣板。
张子安同情地微微点头,没有老婆就没有这种困扰。
男人向大家道谢,拉着儿子回家,反正假都请了,再回公司也没意义,不如干脆回家,和老婆商量一下,看这情况还要不要去趟医院。
小胖墩还赖着不想走,借口要回绿地那里捡笔和作文本,因为他知道回家之后免不了要挨老妈的训斥,说不定还会被老妈揍屁股。
他爹知道他是在找借口,平时从没见他对作业这么认真过,经常故意忘带作业,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子。
“没关系,我会帮你捡回来的。”张子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就安心地走吧,啥时候有时间来我店里取就行。”
小胖墩气得直瞪眼。
没办法,最后他还是被他爹连拉带拽给带走了。
街坊邻居们见没热闹可看了,纷纷四散离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只蚂蚁找到了洋辣子的尸体,回窝之后很快带来一大队蚂蚁,集体扛起尸体返回蚂蚁窝,这么肥的肉可以饱餐好几顿。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在谈论着洋辣子的事,这种生物在各地有不同的叫法,但吃过它苦头的人都是谈虎色变。
“走吧,进店吧,尝尝你那份埃及椰枣。”张子安招呼小雪进屋。
小雪苦笑,洋辣子的模样时时浮现在她眼前,她现在还阵阵反胃,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了。
进了店,张子安找出准备送给她的那份礼物,是女性符号、在古埃及表示生命的那个安卡护身符,外加一袋椰枣。
小雪今天出门时,跟父母讲的是一会儿就回去,所以不能久待。
她跟张子安和店员们聊了几句天,听张子安讲述了在埃及的经历,但张子安在讲述时总是一副夸夸其谈的表情,让人无法确认他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吹牛,不过大家也习惯了,他说话总是七分实里掺着三分假,就像是酒里掺水一样,好歹没掺屎。
小雪向他询问了世华的事,她的粉丝与世华的粉丝也有少量重叠,都挺好奇为什么他与世华在同一时期都去了埃及,要知道埃及在中国人的首选旅游目的地里面连前十都排不进。
他们主要是对充满神秘感的世华感兴趣,想知道她为什么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一间小小的浴室里,而且身体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不会发皱吗?
张子安当然矢口否认,强调自己不是去旅游,而是去协助滨海大学做科研,深入埃及沙漠进行关于原始埃及猫的研究,相关研究报告可能很快就公布了。
小雪本来就对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问而已,问完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店里短暂地安静下来。
鲁怡云埋头作画,王乾和李坤一颗接一颗地啃着椰枣,蒋飞飞在隔壁伺弄各种海洋生物。
张子安想着刚才那只洋辣子,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因为能看到一只洋辣子,就意味着在看不见的地方至少有几百只。好在绿地那片地方附近的居民很少去,影响可能不大,但是如果继续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