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啦!”
“哎呀妈呀!可算收工了,快累死老子了,赶紧回去洗个澡……”
“我要先回去喝两盅,尼玛鼓风机吹得我都流鼻涕了,要是再像前几天那样刮大风多好……”
“哎,你们听说没有,林枫前一阵好像跟哪个女人牵扯不清,现在他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分家产……”有人压低声音说。
“呵呵,要我说他就不应该结婚,哪个猫儿不偷腥?你以为他们这些明星为什么都迟迟不结婚?都是怕离婚分家产啊!”
“扑街仔,话多多,小心祸从口出!”
……
完成了一天拍摄任务的剧组工作人员说着闲言碎语幕后群两个一伙地从门前经过,其中偶尔还冒出几句港台腔。
关彪面前的桌子上卤制品,他百无聊赖地看着24寸小电视上的综艺节目,从油纸里拽出一支卤得很入味的鸡爪扔进嘴里嚼,耳中传来其他剧组成员从门外经过时的说话声。
led灯惨白的光芒洒满整个屋子,角落里散乱地堆放着一些拆下来的电桥、导线以及一些说不出来名字来的玩意儿,金属触点泛起冰冷的光泽,果露的褐色铜线从绝缘胶皮里面探出来,张牙舞爪地扭曲着。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各种颜色的液体,从深红到淡黄,盛在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瓶子上没有标签,鬼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
“呸!”鸡爪被他嚼得烂得不能再烂,随口吐在地上。
他端起小酒杯,里面是满满的红星二锅头,一仰脖吞了下去,辛辣的液体滑过食道,令他的额头沁出了一层汗。
今天没有爆破戏,所以关彪不用上工,可以暖暖和和地窝在宿舍里看电视,一口小酒一口卤味,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剧组其他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听不见为止。他们谈论八卦不用担心被林枫听到,因为那些明星不像他们一样住在影视城提供的宿舍里,全是住在滨海市内的星级酒店,每天车接车送。
关彪的住处离其他人的宿舍很远,因为他是烟火师,而烟火师代表着危险,没人愿意住到他的附近。甚至连愿意来串门的人都没有,所有人看到那些导线和不明液体全都敬而远之,不给自己找麻烦,谁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突然爆炸?
一根鸭脖快吃完的时候,他扔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他用油腻的手掌抓起来一看,来电者是元飞。
朦胧的酒意清醒了大半,他手忙脚乱地想接通电话,然而手指上全是油,怎么也滑不开屏幕上的解锁界面。
电话铃仍在响,像是催命一样。
关彪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终于成功地接通电话。
“喂?元哥?”
他的嗓音被白酒辣得有些沙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
元飞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久才接?掉厕所坑里了?”
“不不,刚才……在睡觉……嗝!”关彪将手机夹在耳边,把红星二锅头的瓶盖拧上,想掩饰自己刚喝过酒的事实,却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元飞沉默了一会儿,“你失手了。”
关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急忙替自己辩解道:“没,没失手!我的计算应该是正好的,谁知道那三只狗居然中间打起架来,这不怪我啊……”
“你不用找理由,总之,你没有完成我的要求,海王星的主角位置被别人抢走了,你打算怎么办?这个责任要你来负。”元飞蛮不讲理地说。
“怎么负?”关彪胆战心惊地问。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如果那只叫飞玛斯的狗在拍摄时意外受伤,是不是就有可能临时换成其他狗当主角?”元飞隐晦地提醒道。
关裹的一小份卤猪脑,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元大哥,我问你啊,伤害警犬真的不犯法吗?”他心虚地问道。
元飞不耐烦地回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从我们公司法务部得到的权威回答只要不能证明是故意的,伤害警犬就不犯法,起码不可能直接用这个理由来起诉你。以后怎样不好说,但起码现阶段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款来支持。你知道,我们公司法务部光是律师就有四十多人,大部分都喝过洋墨水,把那些法律条款都钻研透了,他们说不行,那就一定不行。现在是法制社会,到处有人拍照发微博什么的,那些警察也不敢太嚣张,所以你只要手脚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就好。”
听到这话,关彪暂时安心了,“好吧,那就行……老实说,看到那些警察在周围转来转去,我还真有些怕……”
如果不是元飞明确告诉过他,他还真不一定敢对那些警犬下手,不过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发现真的没事之后,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不过最后一天试镜时发生的事太诡异了,那三只狗只要再往前跑两步,就一定会受伤退出主角的竞争,然而就这么个节骨眼儿上,那只叫飞玛斯的狗居然扑到另外两条狗身上,把它们扑倒了,功亏一篑。
“那两个年轻的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带犬民警,只是负责带警犬执行任务的,没有破案能力,也没有那个权力,你不要整天瞎担心!”元飞骂道。
“元大哥,我想收手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滋味不好受,还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那些警犬来找我报仇来了,把我撕成好几片,血肉模糊的,吓得我睡不着觉,非得喝点酒才行……”关彪哀求道。
元飞在电话那边呵呵笑道:“你又没把那些警犬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