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被放了几天的假,让它好好休息,然而在几天后的又一次解救人质的仿真训练中,它出了大纰漏。
在这次的仿真训练里,当战天看到特警队员拿出闪光弹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拉弦投掷,房门也还没撞开,就惊恐地汪汪大叫,将特警小队的位置完全暴露给敌人,训练结果是人质解救失败,特警小队被敌人全歼。
从这天起,战天被打入了冷宫,从候选王牌警犬跌落凡尘,连带它的特警也不给它好脸色看,因为它的重大失误,导致整个特警小队在训练中排名垫底,受尽了嘲笑。
尽管如此,战天在之前的训练成绩太出色,教官们依然没有完全放弃它,让它休养更长一段时间后,又重新试着启用它,让它跟着参与一些比较简单的训练。
然而,这段漫长的休息时间没有扭转战天的颓势,它在训练中的表现越来越差,经常在跑动中毫无征兆地突然站住,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或者听到枪响就跑到角落里缩起来发抖,沦为整个反恐特警部队上上下下的笑柄,甚至连它的名字都成了人们取笑的理由,像个傻瓜一样……
就这样,战天终于被所有人放弃了,连它的主人也不再理它。
特警部队的上级给战天签署了提前退伍的命令,但是没人愿意领养它,没人愿意领养一个胆小鬼。
几经周折,曾经风光无限的战天像垃圾一样被扔到了付涛开的警犬养老院,落寞地住在5号笼子里,每逢有陌生人到来时就会躲到角落瑟缩成一团……
舍己救人的x令人敬佩,而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战天则令人扼腕长叹,它的身体完好无损,但心已经破碎不堪。
飞玛斯沉默地注视着战天,心里充满了遗憾。
从某种意义上说,战天也是一条保家卫国的战犬,跟x一样是因伤退伍,只不过它是伤在心里,受到的待遇却跟x有云泥之别。
这很不公平。
这些退伍警犬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对主人的依恋与不舍,唯独战天没有,它的主人放弃了它,它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飞玛斯不忍心让这条可怜的警犬继续担惊受怕,便想离开这里让它独处,自己去6号笼子看看。
就在这时,犬舍门口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飞玛斯能分辨出其中有张子安。
张子安和老杨通过一番攀谈,觉得付涛这个人不错,可以试着把被淘汰的德牧们交给他,不过在最终决定之前,他们还是想进犬舍实地考察一下,包括卫生状况和警犬们的待遇。
于是,在他们的要求下,付涛领着他们来到了犬舍。
看到飞玛斯,张子安如释重负,“飞玛斯,你自己跑这里来了?我还正找你呢。”
付涛轻哼一声,说道:“看把你紧张的,我说过它在这院子里丢不了,院门关着它还能跑到哪去?”
张子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老杨替他辩解道:“我要是有这么一条狗,我也紧张,全剧组都把这条狗当宝贝疙瘩。”
付涛不屑地低声说道:“神气什么,我这里又不是没有拍过电影的狗……”
张子安觉得付涛的脾气像是个老小孩,并不在意。他和老杨从1号笼子走到4号笼子,他们没有飞玛斯的能力,笼子里面的警犬在他们看来很正常,只有4号的x令他们多驻足了一会儿,因为它骄傲的神情和残疾的后腿。
当他们来到5号笼子前,飞玛斯冲张子安叫了一声,说道:“它不太对劲儿。”
张子安和老杨也先后察觉到了,5号笼子里的这条德牧似乎极为胆小,极害怕陌生人似的缩在角落,这真的是一条警犬吗?
张子安首先想到的是,这条狗是不是遭受过付涛的虐待——这是很正常的第一反应,因为一般来说遭到过严重虐待的狗才会如此怕人。
如果付涛表面上开办警犬养老院,背地里是个虐狗狂人,那无论如何不能把德牧们寄养到这里来……
不过,张子安仔细观察后,又觉得不像,因为这条狗身体很健壮,外表也没有明显的伤疤,要说这是虐待,手段未免太高明。
飞玛斯轻声解释道:“它在训练中遭遇了一些可怕的事,变成了这样……”
张子安一怔,猜不透训练中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毕竟这狗没伤没病的,再可怕能可怕到哪去?
老杨已经忍不住发问了,“我说,这条狗是怎么回事?”
付涛皱了皱眉,为难地说道:“这条狗啊……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它是怎么回事,听人说这狗很怂,在训练中吓破了胆子,没人要,我看它可怜,就收下了它。”
战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委屈地低头呜咽一声。
老杨作为警犬基地的前驯导员,最不喜欢怂狗,他认为狗可以笨,但绝不能怂,当即对战天失去了兴趣。
飞玛斯摇摇头,否定道:“它不怂,它只是……病了,病在心里。”
老杨和付涛听不懂飞玛斯的话,但是张子安能听懂,不由地更疑惑了。他见付涛正想往前走,便闪身阻拦道:“付师傅,能不能详细讲一下,这条狗是怎么被吓破胆子的?”
付涛觉得张子安有些啰嗦,不耐烦地说:“具体我不清楚,反正是在训练中突然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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