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菜听到仓鼠们可能没死,立刻不哭了。
“店长哥哥,是真的吗?仓鼠们真的还活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再次滑落脸颊。
“我觉得很有可能,因为除非是中毒,否则不太可能同时死亡,它们应该是进入假冬眠状态。”张子安阐明理由。
“太好了!”小芹菜终于放心了,她很信任张子安关于宠物的知识。
但是张子安的神情依然严肃,因为他知道,那几只仓鼠虽然没死,但情况恐怕仍然很危险。假冬眠是仓鼠在生命受到恶劣环境威胁时最后的保命手段,是它们依靠求生本能的一场豪赌——假冬眠之后还能不能醒过来、会不会变成真死,一切都在模棱两可之间。
他扫了一眼周围,大清早起床的人们还在满大街地寻找养殖场逃出来的猫和狗,估计今天没什么生意,便说道:“小芹菜,我今天没什么事,要不跟你去看看那些仓鼠怎么样?”
“可以呀!”小芹菜重重地点头,“我们也很想让店长哥哥提提意见,因为我们不知道养的方法对不对……”
“可是我能进得去你们学校吗?”他问道,“应该管得很严吧?”
小芹菜想了想,“我问问雅宁。”
里拿出一台屏幕比较小的智能手机,给王雅宁发了几条信息。
很快,她收起手机说道:“雅宁说她跟班主任老师说一声,请班主任老师帮你跟保安报……报备什么的……”
“我知道了,那咱们走吧。”
事不宜迟,张子安回到店里跟鲁怡云招呼了一声,让他们看着店,便跟着小芹菜快步往她的小学走去。
他的步幅大,迈一步等于小芹菜走两步多,小芹菜偶尔需要跑两步才能跟上他。
路上,小芹菜的担忧依然写在脸上,不时仰头向张子安询问仓鼠的安危。张子安认为仓鼠目前是处于假冬眠状态,但也没十足的把握它们还能不能再次醒来,他不想骗她,只能让她别着急。
继圣诞前夜过来一趟之后,这是张子安近期第二次来到中华路小学,也是他小时候的母校。
圣诞节的时候,由于是校庆,小学内外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很多家长前来观看孩子们的演出,电动自行车和汽车几乎快把门口这条街塞爆了。而今天早已放寒假,学校门口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电动栅栏门也是关闭状态,只留着保安室前的一个侧门供进出。
张子安的临时身份是饲养课指导,小芹菜和王雅宁的班主任已经跟保安打过招呼——要说为什么班主任能如此相信一个陌生的成年人,因为她以前同样是张子安的班主任。很多老一辈的小学老师都是这样,在一个学校里待一辈子,看着一个个学生走向四方,成为祖国的栋梁。
小芹菜领着他向教学楼的后方走去。他本以为她们是在教室里饲养仓鼠,看来不是。
教学楼后面有一排平房,平房周围布置得像个小花园——风中摇曳的秋千,细竹竿搭成的葡萄架,还有一排低矮的竹篱笆将之与教学区隔离开来,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想必是一片怡人的田园风光。
平房大量采用了钢化玻璃,内部采光很好,张子安在外面就看到有几个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
小芹菜敲了敲门,很快,小大人一样的王雅宁就跑过来开门了。
她怀疑地看着张子安,向里面努努嘴说道:“进来吧。你说仓鼠没死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就是字面意思。”张子安打量一下在场的学生,包括小芹菜和王雅宁在内一共5人,另外三人他没见过,大概都是小芹菜的同学,有男有女。面对他这样一个陌生的大人,其他孩子都很拘谨。
“仓鼠在哪?”他问道。
“那边。”小芹菜指着靠窗的一排架子。
架子上放着大小不一的器皿,有像模像样的仓鼠笼,一看就是从市面上或者网上买的,也有小型的玻璃鱼缸,顶端用铁丝网当盖子,还有铁丝编成的鸟笼用来当仓鼠笼了,这些应该都是学生们从各自家里带来的。
器皿里铺着一半木屑和一半尿砂,木屑的那一侧躺着一只仓鼠,不是三线就是银狐,都是张子安送给小芹菜他们试养的。
“你们这里有温度计么?”
他打量着周围的陈设问道。一进来,他感觉到室内的温度虽然比外面高,但仍然挺冷的。
“没有,要温度计干什么?”王雅宁摇头并反问。
“有用,仓鼠对温度变化比较敏感。”张子安解释。
王雅宁又问其他人:“你们有吗?”
有个小男里掏出一个文具盒,打开之后,文具盒内侧有一支小小的水银温度计。
“这个行吗?”小男孩问道。
张子安接过来看了看,这简陋的温度计就别指望精确了,不过凑和着用还是可以的。
红色的汞柱大约落在17度的位置上。
“温度太低了。”他已经明白原因所在,指着刻度让他们看。
“17度还低吗?我家里还不到17度呢!”王雅宁说道,其他小伙伴也纷纷附和。
张子安走到关着仓鼠的器皿旁边,俯身察看,问道:“为什么铺了一半木屑一半尿砂?”
“因为只放木屑的话不好清理,太味儿!”王雅宁答道,“我们就想了个办法,一半木屑一半尿砂,让仓鼠大小便时去尿砂那边,睡觉来木屑这边。”
张子安摇头,“首先是温度太低,17度对人挺合适的,但仓鼠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