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务是不是和我有关?”沐楚玉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
珮瑶猛地睁开眼,天色已经微微亮,她没想到沐楚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如此严肃正经。
“没有啊!”珮瑶面不红心不跳,淡然地撒谎。
沐楚玉将珮瑶牢牢地锁在怀里,温热的手揽在她的腰间,身子则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他低头狠狠地在她的香肩上啜了一口。
“咚咚咚——”优雅又清脆的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响起。
珮瑶撩开帷帐急急回应:“谁——谁啊?”
“是我!”沈箫寻的声音从来都淡定如莲,“快到卯时了,你俩还不起床?”
不知这句话怎地惹恼了珮瑶,她不耐烦地朝门口吼道:“来了!”
随即,一个翻身就猛地推开了沐楚玉,自己“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胡乱拣过衣物就开始麻利地往身上套,还不停地催促沐楚玉:“你怎么还躺着不动?快起来了!动作快点!”
沐楚玉懒懒地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内心还在为方才那一推生气,故意一动不动,等着珮瑶良心发现来哄他。
珮瑶穿戴整齐已经下床穿鞋,沐楚玉却还是一丝不挂地在床上躺尸。
珮瑶淡淡瞥了一眼,并没有工夫和他置气,也懒得去理他这一飞冲天的小孩子脾气,自己拿着铜盆和洗脸帕就走了出去。
沐楚玉呆呆地看着珮瑶一直到她出门,心里又急又气: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他意识到,就算他在床上躺个天昏地暗,珮瑶不理他就还是不会理他,更别提哄他了……想通这一点之后,他也迅速地起身穿戴。
“你干嘛?”沐楚玉被突然撩开帷帐的沈箫寻给吓了一跳。
“看你在干嘛呀!竟然想上珮瑶的床,又干嘛假惺惺地在地上铺一层褥子?”沈箫寻冷言冷语道。
“要你管!”沐楚玉穿着xiè_yī下了床,从地铺上拣起自己的锦衣,眼神有意无意地注意沈箫寻的反应。
沈箫寻算得上是只千年老狐狸,就沐楚玉这点小心思,他早就看穿了。于是,他抿唇轻扬,洞悉一切地看着他。
沐楚玉在心里“切”了一声,索性不理会。
——
等到三人到达的时候,碧水山庄的会客厅里,已经挤满了各路武林人士。
沈箫寻带着他们俩找了一个不起眼却又可以总览全局的角落——右边最末位……
言以沁的手腕被宋可慈突然使劲儿抓住,他不解地低眸问道:“宋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见沐楚玉了!”她的视线这才从沐楚玉身上移开,慌张道。
言以沁朝着她刚刚注视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看见了沐楚玉,而在沐楚玉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白衣飘飘,风骨卓然,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另外一个小巧玲珑,古灵精怪,眉心好像点有一颗朱砂痣。
他略微思忖就想到那两人应该是海棠阁的沈箫寻和珮瑶,心下顿时得意至极:沐楚玉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你怕他干嘛?放心!有我呢!”言以沁抬起被宋可慈握住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言以沁的手很温暖,可宋可慈却像被烫着了一样赶紧缩回手,脸颊羞得通红。
他只好堪堪垂下手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脑海中突然又窜出一个话题,于是他又轻轻凑近,谨慎地开口问道:“宋姑娘!你为什么不去让庄主知道你回来了?反而还要去你哥哥的房间换身男儿装束来隐瞒他?难道是想要给他惊喜?”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宋可慈一语惊人,在见到言以沁眸中一瞬即逝的诧异之后又小声解释道,“要不我也不会混入你们墨衣派站在这后面了!具体的事情,我有机会再和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宋菘是个老流氓就行了!”
平时温柔亲切的宋可慈竟然对自己的父亲如此出言不逊,言以沁被惊得整张俊脸都木讷了片晌。但最后他还是对宋可慈的话坚定不移:“宋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宋可慈心里流过一股暖流,眼眶微红:“谢谢!”
“承蒙各位武林朋友厚爱,千里迢迢光临寒舍。宋某不甚感激!”宋菘的出现打断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他的身上。
解毒之后的宋菘可谓神采飞扬,精神抖擞。虽然胡子和头发已经花白,但目光却炯炯有神,锐利如鹰。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锦衣,站在三步阶的平台之上,拱手侃侃道:“日前江湖上莫名出现了一股邪恶势力,顷刻间便灭了梨山派满门,并带走了我们的武林盟主周朗贺!这是我们武林的耻辱!”
他讲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座下百人纷纷握拳应和。一时间,珮瑶竟感觉自己看到了“振臂呼百应”的气势。
“而后,江湖上传言,竟然连最神秘的海棠阁阁主沐海棠也遭到了暗算,被人下毒断腕!接着曼陀教的宝贝蝴蝶石被盗,二十余名高手死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最后,沐海棠在苏州花灯节那日竟被仇人追杀致死!”
“不仅如此,家父也在一次中饭之后突然染上疯癫之症,如今卧床不起!”萧家堡萧大少爷萧易云首先拱手发声,义正言辞道,“现在武林这么乱,还好有宋庄主挺身而出,为我们主持大局!”
此言一出,底下又是一片哗然,言语之间自然是挺宋菘。
“宋某不敢当!只是恰好分析出了这股邪恶势力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