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走在去贾府的路上,凌玥在中间,杜华和纹斌在她的两侧。
可能是因为刚刚下过小雨的缘故,空气特别的清爽,凌玥深吸一口气,虽说要办棘手的事情,但她此刻觉得自己的脑子格外的清晰。
凌玥想起了唐朝诗人杜牧佳作“清明”,“清明节时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是呀!清明就要到了,转眼间已在古代呆了一月有余,经历的事情,却比在现代的一年还要丰富。
杜华和纹斌对凌玥的出口成章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理解此时的凌玥为何还能有此心境。
因为他们不会知道,凌玥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即使凌玥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何况凌玥并没有想过要告诉他们。
凌玥之所以不那么焦虑,是因为不管经历了什么事情,她都能成为那个“置身其中,超然世外”的人,因为,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管凌玥如何软磨硬泡,杜华却把这锦囊攥得死死的,并未给凌玥看到。
“这是何宝物,既能解决宛香之事,为何这般小气,你可要知道,宛香一事,我可是主谋。”凌玥在那里嘟囔着小嘴儿,佯装生气的样子。
听闻“主谋”二字,纹斌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刚才忧虑的情绪似乎减了半分,“说得好像你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你看,华哥如此神秘,弄得我俩好像局外之人一样。”
“华哥不让我们看,总会有他的道理,你我看到,未必有用,关键是那贾遵。”纹斌在一旁说道。
杜华在一旁笑了笑,算是肯定了纹斌的分析,纹斌接着说道,“不过华哥,我也有些好奇,既是锦囊妙计,到底是谁所赠?”
这次杜华倒是没有瞒着,嘴里说出了两个字“贾淑!”
“贾淑?”纹斌和凌玥异口同声的喊道,显然这是个让两个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嗯,各中缘由,我无法做多解释,不过能帮到我们便是。”
既然这杜华三缄其口,凌玥便不再追问下去,他知道不管杜华说与不说,他都是心中有数之人,不过此时的凌玥,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一会到了贾府,定会极为热闹,对了,华哥,纹妍最喜热闹,你说那纹妍为何不随我们前往。”
那杜华笑了笑,“她不来才是正理。”
“哦?为何?”
“闺阁女子之中,也就只有你能够去那青楼之中,其他女子可是避之不及啊!”
纹斌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凌玥,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行事并不循规蹈矩,杜华和纹斌却对自己十分支持,也算是十分难得了。
想到这里,凌玥对二人说道,“你们二人,既是我的左膀右臂,一边都不可少的。”
“凌玥此言差矣,纹斌是你的夫婿,我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唉!华哥,你是如此正经之人,怎又说出如此调侃之话来,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可要如实招来?”凌玥颇为神秘地笑了一下。
“何事?”
“那贾淑三番五次拜访于你?难道是对华哥颇有好感?”
“你别瞎说。”杜华的脸色已然有些绯红。
“我看凌玥并非瞎说,我去你府上时,多次撞见贾淑,看她对你多有留恋之意,似有好感。”纹斌也在一旁试探起来,纹斌之所以试探,是因为纹妍的缘故,纹妍心系杜华,却不知杜华到底心归于谁。
“怎么你也跟着胡闹起来,今日之事,是要赎出宛香,怎么谈及起我来。”杜华想要岔开话题。
这个转折显然已经起了作用,“对了对了,宛香之事才是重点,咱们快走。”说罢这话之后,凌玥又冲在了前面。
看见凌玥离开一段距离,纹斌对杜华说道,“华哥,那贾淑赠物助你,颇有蹊跷,难道这羊府,依旧在这贾后掌控之中?”
杜华点了点头,“却是如此,看来以后还需更加小心!”
——
河间王的别院之中,绵绵细雨下得稠密,虽说是不大,奈何时间长久,在院落当中汇成了一条条小小的溪流,汇集到了一起,流向那更为遥远的去处。
屋檐被雨水冲刷的清亮,满院里只是那水滴拍打在各处的啪嗒声音,却使整个院落显得更为寂静了。
今日的张方并未喝酒。
张方喜欢这里,喜欢这个院子,也习惯这个院子里的人。
因为这个府院很小,并不似其他王府那般热闹,张方不喜热闹。
还因为这个府院的王爷,虽是年轻,却值得敬重。
张方知道,王爷是成大事的人,自己应该报答王爷之恩,共谋大业。
只是,今日之事,不得不解。
而王爷的钱财,却不能用。
春雨过后,也许那桃花就要吐苞待放了,他摸了摸怀里的那一缕青丝,那是几年前桃花树下宛香所赠,“红粉艳容枝头俏,君子勿忘赠丝人。”
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虽是许久没有用过,刀刃却依旧崭亮,这身本事,来到洛阳之后,已是闲置了许久。
那日驿站之时,在王爷面前踢起了酒壶,便踢出了这段渊源。
若是今日之事成功,便心无所念,定会静心辅助王爷。
张方把短刀藏在了腰身之中,准备出府,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这人是李含。
身材彪汉的李含叉腿叉腰的站在张方面前,宛如一堵结实的墙。
“张兄这是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