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一旁徐召巨冷笑一声,不屑道:“外丹之道一点不弱,只是庸人难以精通,竟至逐渐失传,我等对其了解不深罢了。”
“哦?徐前辈可是对外丹之道有些了解?”上鸿子恭敬问道。
“我四弟虽然精通医道,可医道便是源出于外丹之道,玉还丹便是我四弟成名之物,功效你们也是知道的。当年正魔决战有多少人因为他的外丹留下一条性命?更有一种可以爆炸的丹药,炸死了多少魔修?外丹虽说是借用外物,但也是一条通天大道,不次于我等所修的内丹,可惜四弟天资横溢却比我先走了……”徐召巨面色沉重地说道。
上鸿子讶道:“你说的可是当年以一己之力铲除血海门的宋函,人送外号‘霹雳鬼手’的那人?”
疯丐也是脸色一变:“‘霹雳鬼手宋函’?是他?”
徐召巨苦涩笑道:“‘霹雳鬼手’?我四弟宅心仁厚,只有魔修才称他‘霹雳鬼手’。”
疯丐郑重对徐召巨行了一礼,道:“之前数次与前辈冲撞,还请前辈莫怪。”
“哦?是因为我四弟才和我赔罪?老夫可从不借他人名号,何况你比我小不了多少,不必以前辈相称。”徐召巨沉声说道。
“不,在下绝无此意。恕在下眼拙,先前并未认出前辈乃是当年名声赫赫的‘冷面阎王’,晚辈有礼了。”说完,疯丐竟向徐召巨恭敬鞠了一躬。
徐召巨连忙扶起疯丐,说道:“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嘛!只是老夫与你素昧平生,你怎么能行如此大礼?”
“我与前辈也不算素昧平生,前辈可还记得启天城之战?”疯丐面色凝重,郑重说道。
徐召巨眉头一皱。
“是你?你是启天城少城主?”徐召巨眼睛一瞪,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疯丐苦笑一声:“什么少城主,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老乞丐罢了……”
“哼!我记得你曾经可是过的潇洒得很,身侧千百人服侍,酒池肉林,怕是大虞国主也比不上你吧?”徐召巨不屑道。
疯丐叹息道:“当年在下不懂事,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如今亦是追悔莫及,幸好当年前辈给在下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在下早已成了一具枯骨了。”
徐召巨嘴角一抽,冷冷道:“你不必对我感激,当年不杀你是怕脏了我的手。”
其他几人早就听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邋遢至极的疯丐曾经竟然是一名骄奢淫逸的少城主?
疯丐面色难看,却不去反驳,只是深深低下头,好似在忏悔一般。上鸿子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上鸿子的肩膀,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现在,很好!”
龚宁又拉了拉徐召巨的胳膊,道:“二爷爷,疯癫前辈如今心系天下,早已改掉了往日的脾气,不管之前做错了什么,您又何必再以冷眼看他。”
徐召巨不及答话,疯丐苦笑道:“小友不必为我说话,当年若不是我糊涂,天岚子那魔头也未必能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天下正道,对数百门派展开屠杀。此错原本就在我,是我求爹答应了天岚子的要求,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从天岚子手里求得一个女子,只为了一个女子啊……”
上鸿子面色凝重道:“徐前辈,疯癫与我在一起近十年,坚持日行一善,从未间断。我想他早已不是往日那个贪图享乐的少城主了,而是一个无以为家的可怜乞丐,过去的已经过去,您何必执着于过去,以旧眼光看一个人呢?难道疯癫现在与我们一起是在做恶事么?况且刚才疯癫主动与您相认,就是想寻得前辈的原谅,若是他不说,谁能知道他是当年臭名昭著的少城主?可见他已是诚心悔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召巨怒极反笑:“这样的小人与我同行我也不稀罕,你俩赶紧滚,别让老夫再看见,否则老夫连你一起杀了。”
疯癫双目无神,痴痴道:“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前辈,在下为曾经犯下的错误自责四十余年,永不敢忘,今日就以死谢罪……”说着反握手中长棍戳向自己胸口。
“嘭……”一把青色长剑阻住长棍去势。
上鸿子面带怒色,对徐召巨道:“徐前辈,在下敬你称你一声前辈,往日你也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今日却抓着疯癫往日一时糊涂铸下之错不放,耿耿于怀,更是想要将其逼死,难不成您大英雄的胸襟如此之狭窄?”
徐召巨目光暴戾,冷哼道:“老夫可从未把自己当成大英雄,启天城百万百姓因为他的一时糊涂,一月时间饿死数十万,数十万啊,你知道数十万人饥不择食,吃树皮草根是什么模样么?你知道百姓的女儿被带到城主府jiān_shā,作父母的感受么?你知道蒙眼射箭,靶子是一个个鲜活的老百姓的场面是什么样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指责老夫?”
徐召巨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尖刀刺入疯丐的胸口,疯丐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越来越暗淡,浑身上下竟生机尽失,透着浓浓的死气。
上鸿子面色一变,也不知该如何劝说,那场大难他虽未亲身参与,但生父也是正魔决战而死,个中惨烈,他又如何不知,只得颓然地叹了口气。
忽然,疯丐用长棍拨开上鸿子的青霄剑,再次戳向自己胸口。
正在此时,灵丰将手一伸,一掌打在棍上,长棍从疯丐身侧击过。
灵丰对众人微微一礼,口中诵道:“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