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的地点就是在上游距离我们营地八里的地方,河宽约有八十五米,河水最深处达到腰跨,河底是石沙,既不太滑,也比较硬,河岸这边平坦,对岸岩石较多……”客里索普斯简明额要的将勘探的情况说明。
“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过河地点!我们立刻集合全军,迅速过河!”提马宋激动的说道。
“但是,我们要考虑到奥戎塔斯的部队会在河对岸堵截我们,强行过河,我们士兵的伤亡会加大!”赞提帕里斯谨慎的说道。
“波斯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如此轻易的就涉水过河!只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河对岸,一定能给他们一个突然的袭击!”提马宋自信的说道。
“别忘了,我们的背后还有杜客亚人!我们的辎重营怎么办?而且,波斯人兵力比我们多,他们还有卡尔丹人,只要他们能在河岸顶住我们一段时间的冲击,我们就会有麻烦,谁知道河里的沙子能支撑士兵们多久!”赞提帕里斯略显担忧的说。
提马宋马上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赞提帕里斯说道:“所以大家要好好的商议如何才能顺利过河,又能让我们的损失减到最小?”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提马宋瞥了他一眼。
“我有一个建议。”色诺芬插话说:“我们可以分出一部分士兵保护辎重营。当大部队准备过河的时候,这部分士兵就带领辎重营在原来的浮桥处假装要过河,波斯人一定会以为我们要从这里再次过河,从后方攻击他们,就会分兵来防御,等到大部队击败对面的敌人,这部分士兵在护着辎重营回到大部队战斗的地方过河。这样既分散了兵力,又保护了辎重营,你们觉得如何?”色诺芬略显自得的说着。
不得不说色诺芬的计划不错,众人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克里安诺问道:“辎重营的队伍很庞大,你要分出多少士兵来保护?如果太多,就会影响我们击溃波斯人的时间,而你让辎重营和士兵来回行军,不但容易导致他们疲惫,还很容易受到杜客亚人的袭击,这方面你考虑过吗?”
“这个……”色诺芬一时语塞,他蠕蠕的说道:“打仗难免会有死伤,只要能将损失减到最小就行……”
这时,戴弗斯说道:“受色诺芬的启发,我也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一开口,大家都把目光聚焦过来,因为事实多次证明这个最年轻的首领向来言不轻发,而他的发言总能解决问题。
“今天白天我们暂不过河。”戴弗斯扫了一眼诸位首领,见他们虽然略显吃惊,但都在继续安静的倾听:“晚上等波斯人都入营睡觉之后,可以先派遣一支部队过河,找地方隐藏起来,等到明天我们的大部队与波斯人交战时,他们再突然袭击波斯人军阵的后方,就能打乱波斯人的阵列,从而前后夹击,不但能击溃波斯人,甚至还可能歼灭他们的一部分,从而削弱波斯人的力量,使得我们进入亚美尼亚后,能够更顺利的到达攸克星海……”
众人眼睛一亮,戴弗斯的建议果然是独出心裁,与众不同。其实,还是首领们的思维受困于几百年来希腊人所推崇的正面冲击的军事传统,而戴弗斯的渡河计划则是受到前世那支伟大的红色军队解放海南时的所采取的战略“小股部队的偷渡与大部队正面强渡相结合”的启发。
“戴弗斯,士兵们可没有黑夜渡河的经验。您要派多少人先过河?万一他们在过河时因为恐惧而发生骚乱,很容易导致溺水死亡,甚至会惊动波斯人,让我们的行动失败,从而让波斯人知道了我们辛苦探来的渡河地点!”克里安诺的语气比之前对色诺芬时好不少,他所担心的问题也是雇佣军不敢夜渡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有队伍上岸后如何隐藏?什么时候对波斯人后方发动袭击?这些恐怕都要考虑到。”提马宋提醒道。
戴弗斯不假思索的说:“对于有一支部队来说,你所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说完他看向客里索普斯。
客里索普斯默契的点头。
当夜,七百名斯巴达战士顺利的偷渡过肯特里特河。
………………………………
第二天清晨,雇佣军开始拔营列阵。
波斯人看见了,也迅速在对岸集合。
雇佣军宰杀了三头羊羔,首领们祭献给大洋河流之神俄刻阿诺斯,全军虔诚的唱起颂歌。
奥戎塔斯预感到希腊人可能要渡河,于是命令军队立刻做好准备。
祭拜结束,雇佣军开始沿着河岸向下游行军,走了几里后,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而向上游行进……
这位相貌俊美,深得波斯王宠信的亚美尼亚总督不明白希腊人到底要去哪里,认为他们不敢在对岸有波斯军队的情况下渡河,正在乱找出路。看见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乱走,心中不免一阵得意。
波斯军队继续在对岸跟随行军。
雇佣军终于到达客里索普斯标记好的渡河地点,立刻停止了前进,然后按照事先的计划,以左翼末端为轴,整个队伍向河岸迅速旋转……
等奥戎塔斯还未明白过来,雇佣军已经面朝肯特里特河展开了阵型,整个队伍的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准备过河与波斯军交战的七千名士兵,正以窄的横列、厚实的纵列的队形站在岸边(因为能顺利渡河的河段并不长);第二部分是辎重营,他们紧列其后;第三部分为三千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