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第四、第五大队长和其他连队长们也都很快的作出了决定:让士兵们迅速的冲上去,缠住敌人,不让他们脱逃!
但是已经耗尽体力的戴奥尼亚军团士兵踉踉跄跄的追赶,只是让他们和罗马士兵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至于两个侧翼的罗马青年兵们却因为之前的攻击太过凶猛,双方阵列已经犬牙交错,贴得太紧,一时间很难撤出。尤其是在戴奥尼亚军阵右翼侧后方、最后前来攻击的那2000多罗马青年兵中有近半的士兵已经杀红了眼,只顾着进攻,对外界的军号声、叫喊声置若未闻。
就在这时,安提乌姆、塞提亚的2000多沃尔西人很快杀到,同第一军团第三大队和轻甲兵们前后夹击这些罗马青年兵,竟然将他们中的大半团团围住。
但一时间,这些罗马士兵并没有慌乱,后面的中队转身抵挡沃尔西人的攻击,前列的士兵则更加拼命的进攻,竟然让当面的第三大队和轻甲兵的阵列险些溃散,好在他们知道援军的到来的消息,坚定了他们勉力坚守的信心。
同时,阿明塔斯紧急调来紧挨着第三大队的第二大队士兵加强了防线。
等到沃尔西的其他援军赶到战场时,看到整个罗马军队已经在溃退了,于是立即开始了追击。
戴奥尼亚重步兵们已经精疲力尽,只跑了一会儿就难以为续,只有轻步兵和骑兵还在追赶。
全是轻步兵的第七大队是第一军团中体力最好的,他们拼命奔跑,想要绕到前方,将原先攻击左翼侧翼的六个罗马青年兵中队截住。
谁知这几个罗马中队由于在左翼时并不知道沃尔西援军到来的消息,因此他们只是响应军令撤退,而不是溃退,士气还不错。而且跟戴奥尼亚军队撤退的方式有些相似,他们是以一个个中队的整体撤退,而不是完全散开似的乱跑,立刻就能组织起来反击。
第七大队吃了一些亏之后,再也不敢挡在前面,而是跟随着他们跑,同时用标枪和弓箭进行攻击,从而取得了一些战果。
戴奥尼亚骑兵的追击更直接,直接驱马从后方冲过去,将敌人的中队撞散,然后再将落单的敌人一个一个刺到,不过这种方式对已经疲劳的马匹来说伤害较大,骑兵们只在刚开始追击时使用了几次,之后也就只是攻击一些落队的零星敌人。
战场距离罗马营地不过四、五里,卡米卢斯带着绝大部分的壮年兵和老兵中队以及轻步兵们,未受什么阻挠的撤退到了营地的北门外。
弗留斯已经得到消息,早就大开营门,准备接应卡米卢斯。
卡米卢斯没有立刻进入营地,而是提醒弗留斯守好营地,防止敌人趁机攻营,并且让轻步兵们迅速站上木墙,爬上哨塔,对任何敢于逼近营地的敌人进行攻击,同时自己率领这3000多壮年兵和老年兵部队,在距离营地百米外排开了阵列,对没过多久就追到的沃尔西人展开了迅猛的攻击。
沃尔西人因为只顾着追击溃兵,队形早就散乱,失去了组织,很快就被卡米卢斯的部队击溃。
卡米卢斯一连击溃好几股沃尔西人的追击部队,保障了罗马溃兵的安全之后,并没有实行反追击,而是带领部队稳稳的后撤,在距离营地北门50米处站定,在身后轻步兵的箭矢标枪的保护下,扼守着溃兵逃亡的通道。
等到沃尔西人不得不将追击的战士都聚拢,重新组成一支大军向罗马营地逼近时,卡米卢斯已经带领部队撤入了营地中。
看着木墙上密布的罗马士兵,沃尔西人最终打消了趁势进攻罗马营地的主意。
直到此时,这一场艰苦的战斗才最终结束。
虽然战斗获得了胜利,阿明塔斯看着满地的伤兵,却高兴不起来,粗略的伤亡统计已经出来:第一军团伤亡达2400多人,这已经是整个军团人数的1/4,尤其是第三大队和轻步兵大队折损过半,虽然说有一些伤兵只是皮肉伤,经过包扎、治疗和休养,没多久就能恢复,但是这已经让第一军团伤筋动骨了。
旁边的莱德斯同样在叹气:第一骑兵军团在开始时阻挠罗马筹粮部队撤退,又在最后阻击罗马重步兵和骑兵的增援,因此付出了很大代价,最后的伤亡数字高达700多人,已经接近了军团人数的一半,尤其是马匹的损耗很严重,战马恐怕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能再上战场。
“这一场仗亏大了!”莱德斯在一旁哀叹,声音之大足以让阿明塔斯听见,虽然在战斗中,他竭力的协助阿明塔斯,但这并不妨碍在战后他发泄怨气。
阿明塔斯没有反驳,实际上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反驳。他一边叫传令兵赶紧去通知医护营赶来救治伤兵,一边让体力尚可的护卫队士兵们前去帮助伤兵包扎伤口,进行初步的治疗(在平时的军训中,士兵们都是接受过这方面训练)。
此时的第一军团士兵们已经累得连头盔、胸甲都来不及脱,就躺卧在地上呼呼大睡,甚至被人脚踩在身上也没有反应,多次被护卫队员们误认成了尸体,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阿明塔斯走在士兵们中间,步履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惊醒了他们,但心情却是沉重的:他作为第一军团长已经九年,军中的所有士兵和队官,他都非常的熟悉,如今看着这些他平时经常相处、战时在他指挥下并肩杀敌的士兵和队官们一一倒在了血泊中,他又怎么会不心疼!
同时,他内心也在自责:虽然在临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