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她问。
“这不重要。”老人慈祥的笑着。“酋长的女儿,为我们唱首歌吧!”
女人用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把五弦琴,她的伙伴似乎想阻止,但她没有听到。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人的黑色眼眸。慢慢的,就像被催眠一般,她的手开始缓缓拨弄起琴弦。
忧郁的曲调传遍了整个酒吧,对话声逐渐停歇,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她。但她没有丝毫感觉,她现在只为了老人而唱。
夏日炎炎,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被名为绯月的公主看上
她的父亲贵为一族之长,
让两人的爱情如此漫长。
夏日炎炎——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草原起伏着波浪,
天际透露着灰光,
酋长命令河风,
前往遥远的东方。
曙光乍现时便要出发,
一切只为寻得伟大的魔法。
草原起伏着波浪,
天际透露着灰光。
喔!河风啊!秋天已到来。
喔!河风啊!你去向何方?
我独坐在河堤旁,
看着朝阳升上,
自远山孤单地升上。
草原逐渐枯萎,
夏日之风停歇,
他终于归来,
眼神里却有着无尽的黑暗栖息
他带着一柄蓝色的手杖,
像冰河般闪亮:
草原开始枯萎,
夏日之风停歇。
草原群青枯萎,
像火焰般的枯黄。
酋长嘲笑河风的说法。
他命令人民拿起岩石,
掷向年轻的战士,
草原群青枯萎,
像火焰般的枯黄。
草原一片凋零,
秋天已然来临。
女孩站在爱人身边,
任乱石掠过耳际,
手杖迸射出蓝色光线
两人就此消失不见
草原一片凋零
秋天已然来临……
当她弹完最后一个音,整个旅店里面一片沉静。她深吸了口气,将五弦琴交还给老人,又躲回阴影中。
“谢谢你,亲爱的。”老人微笑着说。
“老人家,现在我可以听故事了吗。”孩子天真的问。
“当然可以。”老人回答,坐回他的椅子里。“从前,从前……伟大的真神帕拉丁——”
“帕拉丁?”孩子打断了他的话,“我从没听过叫做帕拉丁的神。”
大神官所坐的方向传出了不屑的哼声。罗伯特看着韩德瑞克,他气的满脸通红。但是老人似乎没有留意。
“帕拉丁是古老的真神之一,孩子。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膜拜他了。”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孩子问。
“他没有离开呀!”老人回答,笑容中带着忧伤。“众人在大灾变之后遗弃了他。人类把大灾变所造成的破坏怪罪到诸神头上,却不曾反省自己。你听过‘巨龙的祷文’吗?”
“喔!有啊!”男孩热切的回答。“我最爱有关龙的故事了,虽然父亲说龙根本不存在。但我相信他们是存在的,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他们!”
老人的脸孔霎时间变得苍老而哀伤。他轻轻摸着男孩的头发。“我的孩子,可要小心你许下的愿望。”他轻声的说。
“故事呢——”孩子又想了起来。
“喔!对了。曾经有这么一次,帕拉丁听到了一个勇敢骑士的祈祷,他叫修玛——”
“‘巨龙祷文’里的修玛吗?”
“是的,就是他。修玛在森林中迷了路,他走了又走,直到他完全绝望,因为他觉得永远回不去了。他向帕拉丁祈求指引,他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只白色的麋鹿。”
“修玛一箭射死了牠吗?”
“一开始他确实这么想做,但却下不了手。他没办法对这么漂亮的动物下毒手。麋鹿跳开了。接着牠回头望着他,好象在等待什么。他日以继夜的跟着这只麋鹿,直到牠带领他回到家乡。于是他向诸神道谢,帕拉丁——”
“狗屁不通!”一个声音大叫着,紧跟着一张椅子后退的声音。
罗伯特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抬头看着。每个人都静下来看着喝醉的大神官。
“狗屁不通!”大神官脚步踉跄的指着老人。“异教徒!腐化我们的年轻人!老头子,我会让你在法庭上受审的!”
追寻者退了一步,接着又走向前,他骄傲的环顾四周,虽然口齿已经有点不清,但是他仍然下着命令。
“叫卫兵来!”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叫他们逮捕这个男人和那个唱怪歌的女人。她很明显是个女巫!我要没收她的手杖!”
追寻者歪歪斜斜的走向那个女人,她不屑地看着他。看着他笨手笨脚地想要拿走那柄手杖。
“不行!”叫做金月的女人冷冷地说着。“这是我的,你不可以拿走它。”
“女巫!”追寻者发出不屑的哼声,“我是大神官,我可以拿走任何东西。”
他再次试着拿走那柄手杖。女人高大的护卫站起身来,“酋长的女儿说你不可以拿这柄手杖!”他把大神官用力的推开。
男人推得并不用力,但是却足够让醉倒的大神官完全失去平衡。他疯狂的挥舞着手臂,试图要稳住身体。神官向前冲了几步——看来冲过了头——他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圣袍,一头栽进了熊熊的火焰中。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