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多人挤在城镇、客栈、小酒馆和小吃摊上。菲林也听到了些抱怨,有些战舰的征员是移民来的外岛人,也被侵袭人们海岸的红船害得同样流离失所。
他们也声称恶意报复,但五大公国里没什么人信任他们,而有些店家也拒绝做他们的生意,为忙碌的酒吧招来险恶的暗流。
人们窃窃私语,说几天前在码头有一位外岛人遭殴打,但没有人通知镇里的巡守员。大家的猜测变得愈来愈负面,说那群外岛人是间谍,而把他们烧死会是个明智的预防措施。菲林因无法再消化这些而离开小酒馆,
难道菲林走到哪里都无法避开怀疑和阴谋,就连一个小时的清静都没有?
菲林独自走过冬意萧瑟的街道。一股猛烈的风吹起,毫不留情地徘徊在弯曲的街道,就快下雪了。
同样地,一阵愤怒的寒冷在菲林的体内剧烈绞扭着,从愤怒、愤恨、无助又回到愤怒,形成一股无法承受的压力。
他们无权如此对菲林,他不是生来就成为他们的工具。菲林有权自由自在地过日子,成为菲林应该成为的人。难道他们觉得可以强迫菲林照他们的意愿行事,随心所欲地利用菲林,而菲林永远不会还击?
不,时候会到的。菲林反击的时候会到的。
有位头戴兜帽的男子急急忙忙地朝菲林走来,当他仰头一瞥时,人们的眼神相遇。
他脸色发白,急忙转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嗯,他是该这么做。
菲林的愤怒形成了无法承受的盛怒,风吹着菲林的头发想让菲林觉得更冷,但菲林大步地走得更快,而怨恨的力量也变得沸腾起来,如同鲜血的气味般引诱着菲林跟随。
菲林转过一个角落,发现自己走到市场了。可怜的商人因为强风的威胁,纷纷用毛毯和草席打包货品,摊贩则收拾起百叶窗。菲林快步穿越他们,人们也纷纷让开一条路让菲林快速掠过,他可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是如何瞪着菲林。
菲林来到卖动物的摊子前,仿佛和自己面对面。枯瘦的它有着凄凉黑暗的双眼,骇人地盯着菲林瞧,怨恨的浪潮在它发出的声响中翻搅波动着,而人们的心跳韵律一致。
菲林感觉上唇抽动,就像咆哮般露出菲林那可怜的人类牙齿。菲林舒展菲林的五官,强压下饱经蹂躏的情绪,但笼子里脏灰色毛的小狼仍瞪着菲林,张开黑色的双唇露出所有的牙齿。
菲林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
来,靠过来。我要杀了你,在把你们咔嚓后撕裂你们的喉咙,嚼食你们的身体。我恨你们。
“你需要什么么?”
“血,”菲林平静地说,“我要你的血。”
“什么?”
菲林将视线由小狼转移到那个人身上。以埃尔之名,他实在臭的可怕,浑身散发出浓烈的臭味。菲林闻到汗湿、发臭的食物和他身上排泄物的怪味。他身上裹着的破烂兽皮也发出阵阵恶臭。
他有着像貂一般的小眼睛和冷酷肮脏的双手,腰带上挂着镶上黄铜的橡木手杖。菲林强忍着不把他那该死的手杖抢过来,然后把他的脑袋打烂让血溅出来。
他那穿着厚靴子的双脚不断踢着,走着走着就太靠近菲林了,而菲林拉紧斗篷克制自己别把他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