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他的医师,他真想告诉他收回你那娘娘腔的胸针,好让你别再吵他了。”
“你想建议就建议吧!如果国王也如此认为,他就不再争辩了。”
他刻意鞠躬然后站到一旁。我很想把他脸上会意的冷笑打掉,但还是忽略它。
“很好,”他在菲林经过时刻意说道,“甜食会让他肠胃不舒服,也会增加他的负担。你可真是个体贴的小子,是吧?”
菲林控制住不发脾气。克里克不在起居室里,会在卧房里么?
“你真会在那儿打扰他?好吧,为什么不呢?你简直太没礼貌了,所以菲林何必指望你会设想周到?”瓦乐斯的语气充满了恶意的高傲。
菲林仍控制住不发脾气。
别理他,现在只要转过去面对他就好。这不是赫尔墨斯的建议而是命令。菲林小心地将托盘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吸了一口气转头面对瓦乐斯。“你讨厌菲林么?”菲林直截了当地问他。
他后退一步,却也不忘保持他的嘲讽。“讨厌你?身为医师,他为什么要介意一个闯进来打扰病人休息的冒失鬼?”
“这房里到处都是熏烟,为什么?”
熏烟?
这是群山地区的人用的一种药草,不常用来当药吃,除了止痛并没什么其他疗效,但反而比较常烧来供消遣用,就像人们在春季庆使用卡芮丝籽一样。你弟弟很喜欢这个。
他母亲也是。如果是同一种药草,据她说这叫欢笑叶。
几乎一样,但群山的植物长得比较高大,叶子看起来也健康多了,冒出来的烟也比较浓。
菲林和赫尔墨斯的交谈比眨眼的速度还快,运用暗语传声递送讯息就像想到它一样迅速。
瓦乐斯依然为了菲林的问题而撅嘴。“你自称是医师么?”他问道。
“不。但菲林懂药草也有实际的经验,其中一点就是,熏烟不适合出现在病房中。”
瓦乐斯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回答菲林。“好吧,国王的愉悦不是医师该关心的事。”
“那么,或许应该由我来关心这件事。”菲林向他建议之后转身走远,拿起托盘推开门进入国王那灯光昏暗的卧房里。
这儿的烟更浓了,整个房间的气味可真让人倒胃口。火烧得太旺了,让房间既封闭又闷,空气好像几个星期都没流动般静止而污浊,让菲林感觉肺里的空气相当沉重。
国王一动也不动躺在一堆羽毛被下鼾声连连地呼吸,他就四处张望寻找一个空位放托盘。
他床边那张小桌子上满是杂物,桌上有个烧熏烟的香炉,烟灰飘到香炉顶端积成厚厚一层,火口却冷冰冰的,旁边搁着一只装温红酒的高脚杯,还有一碗脏灰色的稀粥。
菲林把桌上的器皿放在地上,用袖子把桌面擦干净再放上托盘。当他走近国王的床边时,闻到一股发霉似的恶臭,而当他朝国王俯身时臭味就更浓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克里克。
赫尔墨斯和菲林一样不高兴。他最近都没传唤菲林,而我也忙得没时间来看他,除非他表示想见菲林。
菲林上回是某天晚上在他的起居室晋见他,记得他当时抱怨头痛,但这……这思绪在人们之间淡去。
菲林抬头瞥见瓦乐斯在门边窥视人们,脸上有着某种表情,不知该称之为满意还是自信,但可让他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