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用这些钱买了四颗香甜的苹果、两个葡萄干小圆面包、一瓶酒,还有一些胡椒肉,也买了附着绳子的袋子装东西,还有一条红色的厚羊毛毯子。
菲林用尽艾特罗所传授的所有技巧一边买东西,一边不被发现地跟随艾莉安娜。
更累的是,他得同样低调地跟踪她到女帽店买丝织缎带,然后在她动身走回公鹿堡时尾随于后。
在一条小径上的某个转弯处,他在树丛的遮荫下赶上了她,从她身后蹑手蹑脚,出其不意地将她一把抱起来转圈子。这可让她吃了一惊。
菲林将她放下来好好亲吻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在户外耀眼的阳光下亲吻她,感受会如此不同,他只晓得内心所有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
菲林迅速地向她鞠躬致意。“不知这位女士能否与菲林一道用餐?”
“噢,人们不能。”她虽然这么回答,双眼却闪闪发亮,“人们会被发现。”
菲林夸张地环视四周,然后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离路面。树林后面只有少许矮树丛,他催促她穿越低垂的树枝,跃过一根掉在地上的圆木,穿越一片湿答答地粘着人们双腿的公鹿刷。
当人们来到时而隆隆作响、时而沙沙作响的海洋上方的山崖边时,人们就像孩子般沿着岩石的狭窄裂口向下爬到一处小小的沙滩上。
浮木杂乱地堆在海湾的这个角落,山崖的一处悬垂区域有一小滩沙和几乎风干的页岩,但仍无法遮蔽从空中照射下来的一束阳光,而此刻阳光正散发出一股令人惊喜的温暖。
艾莉安娜从菲林手中接过食物和毯子,然后吩咐菲林生火,不过到头来让潮湿木材燃烧的功臣却是她。
海盐让火焰透出一阵绿一阵蓝,而它充沛的热气也让人们把斗篷和帽子搁在一旁。能在开阔的蓝天下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感觉真好,耀眼的阳光让她的秀发闪烁着光芒,风也吹红了她的双颊。
人们放声大笑,让自己的声音和海鸟的叫声混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会吵到别人。
人们喝着那瓶酒,用手指抓起食物大快朵颐,然后走到浪潮边,将粘粘的双手洗干净。
人们匍匐在岩石和浮木间寻找暴风雨所带来的宝藏,让菲林感觉从群山回来之后所未曾感受到的自我,而艾莉安娜看起来也酷似菲林小时候认识的那个野丫头。
她没扎成辫子的秀发就这么飘散在脸上。当他追逐她时,她滑倒了,然后人们就一同跌入潮波之中。
接着,人们钻进毯子里,她也把鞋子和短袜脱下来放在火边烘干,躺回毯子上伸展四肢。
突然间,让彼此一丝不挂似乎是个非常好的主意。
艾莉安娜倒没菲林这般笃定。“毯子下面砂石很多,他可不想带着后背的淤伤回去!”
菲林俯身亲吻她。“菲林不值得你这么做么?”我说服似的问她。
“你?当然不!”她忽然推菲林一把让菲林背朝下躺着,然后大胆地扑到菲林身上,“但菲林值得。”
她俯身看着菲林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真是让菲林惊讶得快透不过气来。
当她狂烈地占有菲林之后,他发现她说得对极了,无论是砂石或是她温热的身体,再多的淤伤都值得。
湛蓝的天色透过她如瀑布般宣泄而下的秀发若隐若现,而菲林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景象。
过了一会儿,她几乎全身躺在菲林身上,然后人们就在冰凉但甜蜜的冷空气中小睡片刻。最后她浑身发抖地坐了起来,接着拿起身旁的衣服穿上。
菲林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她重新把罩衫上的束带绑好,因为以往黑暗和烛光总是让菲林看不清她的身体。她看到菲林发呆的表情,就对菲林伸伸舌头,然后停顿了下来。
菲林绑着辫子的头发乱了,她就把菲林的辫子拉出来框住他的脸,然后折了折她的红色斗篷盖在菲林的额头上,摇摇头说道:“你应该会是个极为朴素的女孩。”
菲林嗤之以鼻地回答:“我也不是个多么像样的男人。”
她看起来像生气了。“你也不讨人厌呀!”她若有所思地用一根指头沿着菲林胸膛的肌理比划着,“前两天我在洗衣房里听说,你可是自博尔赫斯以来最好的马厩男子。我想这是因为你的头发不像多数公鹿公国的男人般粗糙,所以让你看起来与众不同。”她用手指将菲林的头发捻成一股发绳。
“博尔赫斯!”菲林哼了一声。“你该不是说这群女人对他有好感吧?”
她对菲林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可能?他除了个人卫生和态度之外,也算是个很体面的男人啊!
他的牙齿完好整齐,还有他那对迷人的眼睛!他深沉的幽默令人却步,但可有不少人很想让他轻松起来。
那天所有的洗衣女仆都同意,如果他在她们的床上出现,她们可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亲热。”
“但这不太可能发生。”菲林指出。
“是不太可能。”她若有所思地表示同意。
“这是她们所赞同的另一件事情。只有一个人宣称她曾在某年的春季庆和他亲热过,也承认他当时烂醉如泥。菲林相信她是这么说的。”艾莉安娜瞥了瞥菲林,然后望着菲林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声笑了出来。
“她还说,”艾莉安娜揶揄地继续,“他倒妥善利用时间跟种马学了不少东西,他在菲林肩膀上留下的齿痕整整一个星期之后才褪掉。”
“怎么可能!”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