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女大不中留。”
直站在人群后面的贝盈微微叹息，心头也莫名生出丝淡淡的醋意。
五十万显然不是个小数目，结果柳轻轻就这么直接拿出来，眼睛都没眨下。
从小到大，柳轻轻对她这个做娘亲的，可是从来不曾这么舍得。如今只是碰到个男人随便说了句“看来这是个好东西”，便二话不说，直接掏钱。
甚至是，另外五十万两金券也打算直接欠下。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只怕怎么也不想相信，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不用了，我刚好自己有。”
方升伸手制止柳轻轻，扫了眼柜台上那只熠熠闪光的金笔，眼中尽是轻蔑。
“那……可是五十万两金券。”
柳轻轻皱着眉头，脸上尽是迷糊。
就算是她，要攒下五十万两金券，也要攒不少时间，方升身上有没有她显然清楚的很。方升从苏家佣人开始，就是路自己走出来，身上有个几千两就算多了。
至于五十万，就更不用说了。
“区区五十万而已，杀个人就有了。”
方升脸上骤然寒，煞气般的眼神，扫周围的众人。
众人被方升这么冷眼扫，只觉自己仿佛到了冰天雪地般，身上更是莫名传来股的压力，如临深渊绝地。尽皆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想要退避三舍。
只是众人甚至还来不及退避，方升纵身，已经凌空跃起。
他手掌张开，顺手抓，便已经形成股气旋，如猿击长空，似逐星拿月。
这是以拳化掌，是佛家的“罗汉拿月”。
众人抬头眼，只觉天上骤然轮寒月凛空，声势骇人，时之间纷纷逃离。
楼层中央，只有名灰衣老者站在原地动不动。
方升掌势再变，由掌化拳，拳已然凌空照下。
就在方升就要落下的瞬间，灰衣老者眼神凛，双脚御力，如弯弓射月。顺势拳突然崩出，仿佛托塔般，对着落下的方升凌空就是拳。
嘭！
拳拳碰撞，如石投海，如水四溅。
爆炸般的气息在楼中骤然响起，波浪般径直蔓延开来，浪紧接浪。
原本就已心头生寒的众人，时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莫不纷纷向外退避。
方升借着双方拳撞之力，顺势收拳，轻飘飘的又再次飘了回去。
随后，他扫依然站在中央的灰衣老者，哼声道：“这不就是五十万么？”
五十万？
众人莫不心头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
只是想起刚才方升如此这般杀意凛然，不由自主的又多退了几步。
“这人是疯了么？”
人群里面传来声轻声嘀咕，语中尽是埋怨之意。
就算刚才方升与灰衣老者两人只是试探性的个接触，所有人都还是看得明明白白。个是魂光耀眼无比的魂师，个却是命海几乎还要寂灭的命师强者。
其中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区区个魂师，不但主动动手，更是在辛家的地盘惹事，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只是众人看辛云术，顿时心头更迷糊了。
从头到尾，辛云术句也没多说，只是远远的看着，眼中尽是迷茫之意。
柳轻轻也是眉头紧皱。
就算她对方升非常了解，如今也是完全不明白方升的用意。
灰衣老者站在中间，凝神打量方升，只是越看越是不明白，他默然半响，终道：“看来从开始，你就知道是我在后面直跟着你了？”
“不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不需要知道。”方升冷哼声。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明明白白，只是周围的众人却是听得云里雾里。
柳轻轻打量老者眼，隐隐有了丝明悟，终于想起了五十万这个特别的数字。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同贝景行商量这五十万到手之后两人要怎么分配。
很快，她便完全明白过来，愕然道：“他是血夜人屠？”
“不错，他不就是血夜人屠么，拿了他不就刚好五十万！”方升平静道。
血夜人屠？
听见这几个字，众人忍不住又退了几步。
众人只是略思索，便明白过来，刚才为什么方升会突下雷霆杀手。如此这般，无疑是故意要让他们借机避开。刚才还在抱怨方升的人，瞬时心中惭愧起来。
想起自己刚才就站在血夜人屠身边，众人莫不心头惶恐，毛骨悚然。
“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看来你是故意引我进来这里了。”屠昆轻蔑语。
“确实如此。”
方升微微轻语。
他见识过霍鹰的身法，也听说过血夜人屠的身法神鬼莫测。若是对方想要逃离，以他的度只怕是无能为力。就算对方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定，他也不会没有任何准备就动手。
说话之间，周围隐隐传来些低沉的机关声。
“这里可是点金楼三楼，你不会以为辛家的地盘，可以让人随意进出吧。”
方升眼神扫周围。
以他的鉴定感知，自然看的出来，这点金楼必然有防范敌人的方法。旦有敌人入侵，必然会启动防护机制。如今辛云术就在这里，听见血夜人屠这几个字，又岂会没有任何防备。
刚才阵机关触动，这点金楼三楼的外壁，如今只怕早已形同铜墙铁壁。
“区区个点金楼，老夫进的来，自然就出得去！”
屠昆神色凛，说话之间，全身似是无风自动，潮水般的气息紧随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