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女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在监狱里好好的,那个上午盛气令人高高在上的大令,却笑容可亲的带着人将自己请出了监狱。
请。
再没有一丝大令的官威。
然后来到不远处的众安门,便看见一脸含笑的qín_shòu双手抱剑的望着自己。
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
再看大令卓越君,交给qín_shòu一个什么折子,转身就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恐的落荒而逃,好似qín_shòu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厉鬼一般。
孟姜女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制定好计划要对李扶摇下手吗,怎么转眼间就颠倒了?
李扶摇笑眯眯的看着孟姜女,“任重道远,你还得继续努力啊。”
孟姜女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心里顿时感到无比委屈,我一个妇道人家,要怎样才杀得了你,和在乱世一样,这繁华盛世里,自己依然是个没地位的少妇而已。
看着眼睛红了的孟姜女,李扶摇心头忍不住有些愧疚。
说一千道一万,孟姜女落到现在的遭遇,都是自己的私心——从某方面来说,自己是个大恶人,是个让孟姜女从黑暗走进深渊的人。
苦笑了几声,“走吧,回家。”
家?
孟姜女眼神有些恍惚。
我的家在哪里?
恍然中,被李扶摇牵着柔荑,走向临安郊区……
阳光打在两人身上。
影子拖得极长极长,天空一群鸽子飞过,喧嚣声中,却又让这两道影子显出了那么一丝岁月静好的韵味,一如相依扶持的天涯沦落人……
走在青葱的郊野路上。
孟姜女忽然一个趔趄,李扶摇侧身停下,不明所以。
孟姜女跌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李扶摇无语,“累了?”
才怪,孟姜女本来就是农妇,身体素质不差,这一跤不过是她心神不宁的缘故,不过还是体贴的掀开裙摆,看见小腿上的伤痕,愣了下。
“撞的?”
孟姜女低头,“要你管!”
李扶摇无奈,蹲下身,不容置疑的道:“上来!”
孟姜女僵住。
他要背我?
一个大男人,愿意背一个女人?
在后世,男人背女人再寻常不过,可孟姜女生活在秦末啊……男人的地位至高无上,又有多少男人愿意背女人?
是以孟姜女有些不信。
却被李扶摇强硬的拉过手搭在肩上,双手更是毫不知廉耻的搂在自己双腿上,就这么背着自己走在落日余晖里。
孟姜女陷入呆滞中,颠簸中才猛然发现,自己那跳脱的小白兔此刻紧紧的贴在qín_shòu的背上。
顿时大囧。
慌不迭用手撑着远离。
耳畔传来云淡风轻的声音,“摸过,亲过,还在乎隔着衣服的相触么,要不回去我们再来个亲密接触?”
孟姜女无语,恨不得抢过剑刺死他。
看了看长剑的位置,果断死了心——qín_shòu防着自己呢。
……
……
临安多豪宅。
而众多豪宅之中的翘楚,大概要数众安桥附近的梧桐公社。
这是当今大宋宠臣,有着大宋雏凤之称的李凤梧府邸,如今这位大宋雏凤炙手可热,寻常人想到梧桐公社去拜访他难于登天,大多会被拦在门外。
这是针对一般官员而言,对于同样是天子宠臣的龙大渊可不一样。
掌管皇城司,同为天子宠臣。
就算是李凤梧也得给他几分面子,何况如今正是争储的关键时刻,李凤梧作为扶龙之人,当然知道龙大渊的重要性。
更重要的一点,李凤梧是个穿越者,他知道龙大渊的立场。
所以当这位大宋雏凤听龙大渊说,尚有义平庄余孽藏匿在郊区时,立即多了个心眼——仕途可比沙场凶险,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敌人。
自己虽然有先知眼光,可南宋这群文人也不是吃素的。
再听到说义平庄余孽躲在一个叫李扶摇的文散官府上史,李凤梧心中吃了一惊。
对这人自己记忆犹新。
当初从西辽回临安,曾路过他府邸,喝过一杯茶。
这是个浑身干爽透着犀利的人,而且绝非一般人,李巨鹿也说此人身手极高,自己后来也派了人去盯梢他,结果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现在竟然和龙大渊有了恩怨,这倒是让人头疼。
自己当然想拉拢龙大渊。
但得罪了李扶摇恐怕也不是好事。
权衡了一阵,觉得这件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现在帮助二皇子赵恺和三皇子赵惇争夺皇位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若是再得罪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真心不是好事。
但是龙大渊这边自己还是要拉拢,朗声道:“区区一个宣德郎,难道还能难倒您?”
龙大渊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凤梧可能要打太极。
但是儿子被割了一只耳朵,此仇不能不报,虽然赵彦捷和卓越君那两货怂了,但自己掌控皇城司,岂能被一武夫威胁就怂了?
否则临安的这些文臣武将还以为我龙大渊好欺负。
好在自己早就猜到,今日来找李凤梧也不是寻求帮助的——自己掌管皇城司,临安京城除了禁军,谁敢说比自己更有势力?
笑道:“确实难不到,不过此人不简单,可能会闹出一些动静来,所以届时若是官家问责,还希望李少卿能说上一二,让官家不要就此事深究,毕竟此事牵涉义平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