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宫廷风月,是一个肮脏得不能再肮脏的地方。
在历史上也能排上数。
李世民的黑历史也不少,但说他不会对武瞾下手,李扶摇是有些不信的,别说武瞾符合盛唐的审美,就是放在后世去,也是女神级的人物。
所以武瞾的守宫砂犹在,很可能存在什么隐秘。
是因为李治的缘故?
但是,武瞾624年生人,入宫是638年,而李治当太子是贞观十七年也就是643年,废太子李承乾谋反不成之后的事情。
时间上有些出入。
这当中的隐秘,恐怕只有几个当事人知晓。
正思忖间,却见武瞾放下了书,开始研墨,似乎打算写字,李扶摇看了一阵,索然无味,武瞾又不是才女,能写出什么来。
于是李扶摇转身出了禅房,去看看小媚罢。
不知道小媚如今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见到武瞾,她会不会听从自己的建议,将那个传承自赵宜主的绝招传给武瞾。
如果只是小媚,她应该会。
但李扶摇知道,小媚是大唐的李秀宁,她若有远见,绝然不会给大唐宫室培养出一个祸国红颜来,所以那一招武瞾要想学到,自己还得插手。
实在不行自己教?
反正自己也体味过几次,想办法从小媚那里套出秘诀就可以教导武瞾。
如幽魂般在感业寺绕了一大圈,老尼姑小尼姑几乎都看了个遍,却没找着小媚,暗想这女人遮莫是还俗了。
正思忖间,却见一年轻女尼领着武瞾匆匆走向一个幽深院落。
不由得有些诧异。
看武瞾的神情,似乎有些担忧。
那个院落里有什么,能让武士彟的女儿感到害怕,感业寺还真是藏龙卧虎——皇家安置先皇没有子女的嫔妃之所,当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李扶摇大摇大摆跟了上去。
就站在武瞾身后。
倒想知道这个院落里究竟藏了谁,能让武瞾都感到害怕。
李扶摇如看不见的幽灵,没有体温没有呼吸,按说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跟在武瞾走了十来步后,这位未来的大周女帝竟然忽然止步。
然后回头看着李扶摇站立的位置,蹙眉起来。
李扶摇吃了一惊,她能看见自己?
前面带路的那个叫清月的尼姑轻声问道:“武才人,怎么了?”
武瞾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咱俩一样,还有师伯,以后可以叫我法号明空,才人这称呼不要也罢。”
清月笑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佛门清净地,岂有魑魅魍魉,明空你不要自扰。”
倒是有些喜欢这个师侄了。
寻常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任以先皇女眷自居,纵然是带发修行,可也是用宫中自称,也是没办法,虽然是她们的师伯,可确实招惹不起。
有时候倒想啊,先皇若是残暴一点,让这些个无子女嫔妃都去陪葬了多好,也不至于让佛门清净地如此乌烟瘴气。
旋即暗宣佛号,罪过罪过,佛祖你可千万被责怪。
弟子并无向恶之心。
武瞾一想如是,佛门清净地哪可能有魑魅魍魉,许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看了一眼李扶摇站立的地方,暗暗奇怪,为何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
走入院落,进入那间古色古香的禅房。
清月守在门外。
武瞾按照佛门礼仪见礼,“见过善宁住持。”
李扶摇就站在门后,看着盘坐在蒲团上的中年女尼,心里波涛翻滚——小媚,原来你在这里,原来你已是感业寺住持。
难怪武瞾会担忧,因为她要见的人是感业寺住持,是大唐的李秀宁。
当然,武瞾并不知晓善宁就是李秀宁。
善宁,李秀宁,这法号饱含深意……
善宁换换睁开眼,沉默的打量着武瞾,良久,才喟叹了一声,“自古红颜多祸水。”
武瞾心中一惊。
却不敢多说,前几日善宁大师出关,收拾褚才人的事情犹在眼前,琅琊王氏出身的王嫔,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这个善宁住持要杀自己,父亲武士彟也只能干眼看着。
善宁轻轻抬手,“坐吧。”
武瞾坐下,严守礼仪,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紧张至极,深恐这位善宁大师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那日杀王嫔,证实了一件事,善宁大师的身手足以媲美大内高手。
李扶摇也坐下,看着这位旧相识,很有些感触。
不久前,她还曾盘膝在自己身上。
如今已是中年女尼,风韵不再。
对自己而言,仅是一年半载,可对于小媚而言,却是二十年,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武瞾挽手问道:“不知道住持召弟子前来何事。”
善宁沉默了一阵,“你父亲是我大唐开国功臣武士彟,母亲杨氏,亦出身于皇室,是前朝观德王杨雄之弟遂宁公杨达,此是身份显赫至极,为何在宫中十年,仅是才人?”
武瞾心中吃了一惊,善宁大师查了自己?
不知道她意欲何为,武瞾心中思绪电转,觉得在这样的高人面前最好坦白从宽,于是认真的道:“弟子虽入宫十年,但先皇女眷众多,先皇言弟子内媚,是以赐封武媚,但弟子入宫之时,认识了当今陛下,且陛下对弟子屡有情义之举,先皇看在眼里,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一直冷落弟子,后来倒是让弟子从侍穿衣衫擢去御书房侍候文墨,又经常让弟子看书,多习琴棋书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