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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孤和三清剑宗的明心剑君向来不对付,如此表现倒也情有可原。邢可道只作没看到。
方不孤自然也不会与小辈计较。
比起他跟明心老儿的恩怨,藏元海异动给他带来的收获,更让他激动。
他在元婴初期蹉跎已久,此时他却觉得,那一道朦朦胧胧如在雾中的关窍,似乎清晰许多,他拨云见月,筋脉内运转的灵气似乎都变得滚烫。
他有近百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邢可道亦有所收获,但他还记得,这藏元海里的那一个,才是他们此行的大头。
“方老儿,你可有带着探灵木寻宝鼠一类的宝贝?”
方不孤扬了扬手中的镰刀:“要什么寻宝鼠,裂魂就够用了。”
邢可道闻言便笑吟吟地捋着长髯,“方兄不急,小辈们还在此处,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出手。”
方不孤自然清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邢可道一眼,邢可道呵呵一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叶状的飞行法宝掷在海面上。
藏元海中尚未来得及离开的宗门修士便听见薄薄的云雾之后,赫然响起一道声音:“仙盟弟子速上法宝,老儿将你们送回游鹭镇驻地。”
游鹭镇是浮玉界大陆南边最靠近藏元海的修士城镇,镇内设有小型传送阵,直达仙盟另一驻地澜沧城。
澜沧城位于大陆中部,镇在澜沧江之上,城内法阵遍地,有数个元婴修士坐镇。而万年前由大乘前辈出手,布下天地法阵,用澜沧城将东西大陆隔开,避免了正魔两道再生纷争。
纵然知道这群人里必然有魔修,邢可道也无意大动干戈。
浮玉界正魔两道的相安无事,才让其万年来能拥有数个化神修士。
离开浮玉界前往大千界,谁还管你是魔修道修。
藏元海里多是筑基修士,筑基修士鲜少有人没有飞行法宝,但法宝需要自己御使,藏元海离宗门又有不少的路途,不说筑基修士,就算是一个结丹修士全力飞行,至少也要月余才能回到门中。
此时邢可道愿意出手,自然省事许多。
藏元海中的修士有大半都上了邢可道的飞行法宝,剩下的心知元婴修士怕是要出手,也不敢再多留。
唯有少数几个修士愿意铤而走险,打着灵宝的主意。
眼见邢可道仁至义尽,方不孤口中念动法诀,手中裂魂镰已坠入海中,盘旋着收割每一寸海水。
原先邢可道布在海中的法阵,已经尽数被摧毁。他索性御使法宝落下来,贴近海面用双眼细细地看。
阵法师的眼睛,原本便非寻常修士可比。
纵然如此,二人翻遍了藏元海,仍旧没能发现天元镜的踪迹。
这不应该。
方才的那一番异动,只有灵宝才可能引动。
他们二人再清楚不过。
方不孤口诀念得更快,裂魂致使整个藏元海都泛着一层暗红色的光,他心知再不快点,等秦鸣玉带人来了,他们二人也就拿不到什么好处了。
没过多久,远处遁光映得天际辉光灿烂,紧接着,数个元婴修士落在海面之上。
最先落下的女修,是妙法门元中长老桑海元君。
她生的一副少女一般烂漫的相貌,嗓音却有些沙哑粗粝:“邢、方二位道友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
邢可道摸着胡须并不说话,方不孤则苦笑着摇了摇头。
秦鸣玉却不在这群元婴修士之中。
邢可道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修,身上趴着一只巨大的丑陋灵兽,闻言他将那灵兽放下海去:“去闻闻”
那灵兽轻盈地跃入海中,一眨眼便没了踪迹。
藏元海海域的某个海岛上,沈七浑身湿淋淋地上了岸。
方前辈的裂魂镰将他的灵气护罩割得稀碎,但好在,他想找的东西,到底还是找到了。
沈七掐了个净尘术令自己恢复清爽,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半块面具。
面具上带着犹未散去的水意,倘若顾昭在此,一定能认出,这正是她被天元子吞噬时遗落在地的那半块面具。
沈七摸索了一番,轻易便将面具之上的禁制解除。
天随灵君正为法宝空间内多出来的顾昭的神识苦恼,此时却感应到了一股让他极为亲近的气息。
沈七怎么能解得开顾昭下的禁制?
面具的禁制一解开,便开始疯狂地吸收沈七体内的灵气,正如顾昭刚拿到面具时的情形。
沈七似乎习以为常,任由自己体内灵气被面具抽去大半。
倘若不是这半块面具,纵然有探灵木在手,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顾昭。
重新下了隔绝的禁制,沈七面上便浮出半块一模一样的面具来,他想了一想,却仍旧将那半块面具放入怀中。
他脸上的面具,便也渐渐地消失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去,对来人行了一礼:“师尊。”
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敛了气息的秦鸣玉。
秦鸣玉见他毫无意外,当即兴致缺缺道:“拿到了吗?”
沈七微微一笑:“徒儿拿到了。”
秦鸣玉双眸一亮,沈七怀中的面具便径直飞入他手中。
秦鸣玉拿在手中,“咦”可一声,正要将灵气探入其中,便听徒儿制止道:“师父。”
“天元镜本体我并未找到,器灵没有灵器相盛,极易消散。”
秦鸣玉住了手,却也没有将东西还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