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扯开公鸭般沙哑的嗓子狂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要打死我啦!”
叶言嘿嘿笑着上前,操起手里的棍子逮着李胖子膝盖又是一家伙,当即将李胖子打了个马趴。
一边又扯过一块破布塞在李胖子嘴里堵上,嘴上又狞笑着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来人前,我便先打死你!”
“呜,呜,呜,呜。”
李胖子何时遇到过这般凶险地步?
一时急的直哆嗦,又因为怕见血,渐渐便有些晕。
这下子听到叶言这般死志,竟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
当即眼皮子一翻,居然吓得厥了过去。
便在这时,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叶家门框老旧,这撞力之大,竟将一整扇门撞裂,轰然倒地。
混混中领头的庞大带着一帮混混立时冲进来,见到眼前李胖子一身屎尿倒在地上,还以为已经被叶言打残了,便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惊恐到要气绝。
“小官人,小官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庞大上前抓住李胖子一阵猛摇,好一会儿才将晕厥的李胖子摇醒。
“庞大快救我,快救我。这狗娃儿要杀了我。”
李胖子一把拽住庞大,眼里惊恐的神情看了简直令人害怕。
浑身肥肉抖个没玩,只是因挨打挨的太狠已然吓得脱力,要不然怕不当即能飞了。
“好个狗胆小畜生,居然连李家小官人都敢打,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来呀,给我打,打死勿论!”混混们这就要上前动手,一把便拽住叶言按倒在地。
便在这时,一声爆喝从巷子里传出:“混账!给我放下他,我看今日谁敢动手,老子东城十八街一百多条兄弟定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一落,只见吴三水当头,后头跟着足足几十号半大小子。
邻居中有眼尖的,甚至看到就连码头上扛沙包盐袋的力夫都有好几个。
这伙子人个个手提木棍,敞襟坦胸。
一身健壮票子肉直看得妇道人家脸皮发红。
“李家人好胆,在西城里作威作福惯了,在我东城也横行无忌。真当我们东城人是泥捏的?兄弟叔伯们,咱们打了这帮畜生去!”
立时便有岁数大一些的力夫跟着帮腔,指着一帮巷中的邻居痛骂。
吴三水更是上前开口前日才给咱们东城人涨了脸,你们吃叶家西瓜到吃的利索。遭难,你们到一个个跟王八似的缩了起来?你们可真够能耐的,我呸!”
说了话,吴三水头便一棍子甩向庞大。
庞大哪里想到这帮人这般鲁莽,他还正要准备开口说几句场面话。
这般力夫却一言不合,上来就开打。
这一打岔,庞大就先吃不住痛,肩膀上结结实实先挨了一棍子。
只听咔嚓一声,木棍居然应声断成两截,可想而知这力道有多大。
庞大啊呀一声,当即一手抱住另一条胳膊。
这就矬了下去,滚在一边和地上正杀猪一般嚎叫的李胖子躺到了一块。
人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庞大那肩膀,就一头高一头低的,居然卸了下来。
一帮混混见相,立时吓的不轻,纷纷踌躇不前。
再也没个人敢硬挺上来比划。
这厢,李胖子见叶言的帮手如潮涌来。
更是吓的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眼一闭只能横躺着装死。
心底更是狂喊:“坏事了坏事了,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碰到了憷头。只怕今儿就要交代在这破宅子里,即便不死也要少层皮了。”
叶言冷哼一声,心道:“你个蠢货,今日我本就想去钱家铺子上大闹一场。原先还怕被人拿捏把柄,说我带头起哄。如今倒好,我还没出门,你先打将上来,这不是主动把脸凑上来给我打么?”
叶言脸上没表露,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
聚众闹事这种事情,可不是后来的万历年间那种遍地开花的普遍情况。
文人们把持着社会舆论,随便就能哄抬起一帮市民冲击官府。
法不责众,反而能为此挣得偌大名声。
此时可是北宋末期的徽宗年间,昏君在位,奸佞满朝。
叶言要是被按上聚众闹事的罪名,再加上他半分功名都没有一个。
就算不杀头,恐怕也得判个痛打数十大板,发配燕云充军。
叶言那日在衙门里纠结所在,担心行得此事要生凶险,还不仅仅是怕和西门庆手下起冲突。
而是因为这种敏感事情,要是一个不慎被人拿住,怕不得影响他的前途。
他穿越而来,就是为了挨打发配的?
只是这事儿终究得有人去做,故而他和张曹案两个聪明人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说破。
再加上张曹案给他交了底,全力挺他。
叶言又因为义愤,本就想痛快闹他一场。
故而,此事叶言是形势所逼,也是心甘情愿。
只是叶言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愚蠢之仇家,居然因为他睡觉膈应,竟巴巴的送了枕头过来。
这李胖子自己找上门来打闹,这要是传扬出去。
叶言便无论如何都犯不上聚众闹事的罪名了。
人家是自保防卫好不好?
叶言一巴掌拍在李胖子肩膀上,先笑嘻嘻的给了李胖子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只是那狰狞的眼神看的李胖子浑身发毛,好似饿狼瞧见了兔子一般。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