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怡......”
突然的寂静让苏晓菲顿时反应过来,她自觉失言,不由抽手拍了自己一嘴巴,“我,我的意思是......”她极力想要解释,可言语却莫名变得支吾不堪,“不是死不了人,是那个,那个,嗨,我呸!”
苏晓菲有些崩溃,词穷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够了。
听到电话里头苏晓菲的语无伦次,苏怡却不知觉地笑了一笑。她知道对方是在乎自己才会如此反应,此刻自己要是再不放声,那就真是给好朋友添堵了。
“匪子,你瞎激动什么呢?”
苏怡刻意岔开话头,故作无事地笑问,“舌头都打了结,我就是怕你打电话让交警逮着。罚款倒不要紧,关键是你那分儿可没剩下多少。”
这回换作苏晓菲静了声,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片刻过后张狂的笑声忽又恢复如初,“苏大姨,不怕你埋汰,知不知道我是谁?麻姑顶车神!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警察叔叔给逮着。别说我现在带着耳机跟你讲电话,就是......”说着,苏晓菲的声音一顿,“我亲手拿着手机同你讲,他们也抓不住我。”
苏怡听那声响便预感不好,“你刚才做什么呢?”
“摘掉耳机,换手机接啊,也让你瞧瞧我的好运气。”苏晓菲如实应答,真是将缺心眼儿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一个言出必行!
苏怡当即冷然起声,不想再和苏晓菲保持通话,以徒增对方驾驶中的危险。
“挂了。”她说。
“别介呀,好不容易接通你本尊电话,怎么也得好好的谈天说地一番呐。”苏晓菲叽哇乱喊,极力阻止苏怡挂线。
“你是不是傻!”
苏怡言语嫌弃,“赶紧把电话放下,给我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不想,她这话还没说完,苏晓菲那边却低声嘟囔了一句,“卧槽,不是吧。”
“你说什么?”
苏怡话音一顿,预感又是不妙了。
就听苏晓菲再次起声,显然不是在跟她对话,声音有些弱,似是声源距离话筒有些距离,语气里也满是赔笑与讨好,那嘈杂的风声又起了,看来是车窗再次被打开。
“警察叔叔好,警察叔叔辛苦了!”
听着苏晓菲那油腔滑调的声音,苏怡不由一愣,赶忙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匪子?”
“大怡。”
这次苏晓菲倒是回得蛮快,只是刻意压低声音,“我先不跟你说了啊,警察叔叔正跟我敬礼呢。”
“还讲,还讲。驾驶中不能打电话,你知不知道?!”
苏晓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十分正气的男中音给打断了。“同志,请您熄火,出示一下您的驾驶证。”
苏晓菲那叫一个赔笑,连声不迭地说,“警察叔叔,干嘛呀这是?怪吓人的。”
“什么叔叔,这位同志请你严肃一点!”
“啊对对对,我错了,我严肃。”
苏晓菲一本正经地话音一转,“那,警察哥哥?求你放我一马吧,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实在是有急事没办法,我好朋友今儿做手术,割阑尾你知道吗,她这人胆子特小,我要是不时刻安慰着她,她绝对能吓死在手术台上。”
苏怡面无表情地擎着手机,听着里头苏晓菲在那儿胡说八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这样成了被割阑尾的胆小鬼,她既无法抗争也无力申辩,内心的麻木和坚硬都是这样经年累月被苏晓菲给坑害出来的
如果苏晓菲的那条舌头能成为武器,绝对可以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