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撕扯的疼了,钟魁悠悠的转醒,见到是傅云萝连忙想起来跪下。【】
“娘娘,我钟魁没有完成您的托付,是钟魁该死。”一个落魄的男儿哭的眼泪哗啦的,整个人都有一种落寞感,生无可恋。
“钟魁,你好好说话。”傅云萝将他扶正,拍拍钟魁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八方城发生了什么?本宫都不会怪你,你本就是个草莽英雄,不该卷入这战场和朝廷的纷争的。”
钟魁悄悄看了一眼傅云萝,而后痛心的说:“娘娘本想救八方城的,草民也想救。当日我们押送银两到了八方城,看见那些打仗男儿的惨状,草民就带着越山来的人安顿了下来,入了军营。”
他们入的是八方城本地的军营,守兵。所以当八方城撤军的时候,钟魁并没有跟着大军回到烨城。也就在大军走后,八方城才开始真正的惨烈。那场战争中,敌军得知安王战死,就开始无休止的袭击。夜袭、突袭,让我方士兵疲劳不已。
休战后,八方城内有数万的天花病人。短暂的休整后,城主下令驱逐所有的病人,说这是为了八方城的休养生息。
是为了更多人的健康。
然后城中觉醒了一股力量对抗官兵,他们的要求很简单,要银子和药材。
“娘娘,草民知道您不会忍心看到这些人思想残杀。其实当初交付银子的时候,草民留了一个心眼,您别怪我,我是个粗人,不喜欢信任别人。交付银子的时候,自己留了十万两和大家埋在城外。这时候草民就想,他们虽然生病也是可以救的,于是就请命去和他们谈判。”
钟魁带着惊喜说这些人其实也是士兵,带头的叫高斯文。里面有奴隶,也有普通人。
高斯文和之前在八方城有一位夫人留下过药方,是可以治好天花的。钟魁一猜就知道这个医女肯定是傅云萝,寻思着留在八方城也不是事。药方上的药草便宜,去山里还能自己采。于是就和高斯文合谋,两边一起退出八方城。
“娘娘,高斯文让草民转告娘娘,十一没有辜负娘娘所托。在娘娘走后,与高斯文化敌为友,两人并肩作战,带着生病的弟兄们努力的活下去。可惜,十一没有熬过来。”钟魁惋惜的说。
他挺喜欢高斯文的这只队伍的,比原先越山的时候更正规,虽然有天花,但也更强壮。有奴隶,也有普通人。钟魁盘算着一路给他们治病,然后一路回到越山。废奴,当土匪,哪儿都行。
然而没等他们挖出银子,就接连受到追击,八方城的人抗敌不行,但是追杀这些同胞还是可行的。
高斯文带着几千人,走走停停,东躲西藏,折损大半。在路途中,有银子有药,天花逐渐好了,但追杀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追杀的人越来越多,多到比逃亡的人多好几倍。
“八方城要守城,怎么会派出那么多人追杀你们?”傅云萝听到这里困惑的问。
起初高斯文和钟魁都很困惑,然后在某夜杀了个回马枪绑架了几个追杀的人。但都是小喽啰,说不上来追杀的原因,只说城主很愤怒,势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时至今日,钟魁也很难说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追杀这只残兵部队。
就算是追杀逃兵,发皇榜就是了,连城都不守就追杀,实在是太过诡异。
就这样陆陆续续逃亡半年左右,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钟魁和高斯文都成天躲在山洞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睿王造反,齐国出兵,他们到了白州附近,追兵才骤然松懈。直白的追杀变成了暗杀,但人员已经大幅度缩减,天花病人也好的差不多,没好的差不多都死了,双方就如此一路周旋来到烨城附近。
高斯文是逃兵,不敢轻举妄动。钟魁是土匪,绑架过皇室的皇妃,自然也不敢轻易进城。
两人就带着人在这山头安顿下来,想着从长计议。
“那高斯文呢?”傅云萝困惑的问。
“娘娘,就前几天那些追兵发现了我们,高兄弟带人追了出去。草民和他们周旋之中负了伤,高兄弟至今下落不明。如若不是情况紧急,草民是万万不会打扰娘娘的。求娘娘开恩,救救高兄弟吧。”
钟魁不顾自己的身体执意要给傅云萝磕头,可一牵扯到伤口的话,他又疼的很。
“钟魁,你先冷静。我会派人去救的,不过我要先给你处理伤口,你的伤口继续这样的话,恐怕会死的。”
正说到此,李长冬走了进来,想问傅云萝有什么吩咐。
让李长冬去买烈酒、针线和剪刀,让山寨的人跟着一起去将东西拿回来。而李长冬去和长孙晨羽调动兵马,寻找高斯文的下落。傅云萝简单说了一下高斯文的长相,然后钟魁说了当日高斯文所穿的衣服。
带山寨的人回来,傅云萝重新给钟魁处置了伤口。
将剪刀在火上烤过,割掉腐烂和发脓的肉,用烈酒淋上去消毒。原始粗暴的伤口处置让钟魁一度晕了过去,趁着他晕倒的时候,赶紧用针线将他的伤口缝合好。取了点烟灰撒在他的伤口上,用棉布裹好。
收拾完一切,天色已黑。
“李婶,我先回府让人收拾点东西送过来。钟魁醒了之后,让他先静养着,我会让人来加强防守。至于其他的,你们先不要操心,我会想办法来解决的。”傅云萝将杂乱的东西端到门口想让李婶处理一下,拿去埋了。
“是,娘娘。如今有娘娘,草民放心的很。”
傅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