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萝与皇后交集并不多,谈不上喜欢和厌恶,她是上位者,说什么都只能听着。可张思宁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这些年入宫觐见的次数挺多,皇后没必要也连着她为难吧?何况丞相府可是站在睿王这边的,至于吗?
偏头看了一眼张思宁,显然张思宁也有些懵,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有劳皇后娘娘操心,云萝并无什么想法。”傅云萝硬着头皮回道。
“如果忠烈王妃是个没有什么想法的人,本宫倒还真的不信。你三番四次在烨城搅起风浪,会是个没有什么想法的人吗?有的时候本宫很好奇辛国送来的到底是个和亲公主,还是一个搅局的公主。本宫看你是恨不得景国不得安宁,好让你们小小的番邦解脱,不是吗?”
皇后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留,像是一个即将蜇人的蜜蜂,疯狂的扑扇翅膀发起进攻。
“云萝不敢。”
“不敢?不敢你还三番四次出风头,惹得几位王爷蠢蠢欲动,整个皇室都因为你不得安宁。多少张嘴在本宫的耳边说你,聪慧过人、医术高明,作为女子还有胆识上战场。你做的事,哪一件是能让一个平凡女子全身而退的?先是太后的生辰上,几位王爷求亲,你断然决定嫁给安王。然后安王就死了,你被土匪抓取山寨还让国库出银子赎你,事后却没有任何人追究……忠烈王妃,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这些指控都不是空穴来风,站不住脚的都一笔带过,站得住脚的都让皇后用狠厉的语气说出。
是啊,傅云萝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其实她也不清楚,但此刻她很清楚如果不安抚好皇后,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皇后娘娘息怒,云萝出身将门,自小失去父亲,家母甚少管教。初来烨城之时却有不懂礼仪的地方,至于去八方城则是因为思念王爷才会如此出格。云萝并无叛国之心,更没有其他什么想法,请皇后明鉴。”傅云萝服软的跪下听候发落。
“臣女愿意替忠烈王妃担保,王妃绝对是一片赤子之心,纵然初来时不懂礼数,而今已经收敛许多。来到烨城后,臣女与王妃有数次交流礼仪之说,臣女愿意担保王妃过往失落礼仪之举不会再发生,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僵硬的插着嘴角,俯视两个不敢抬头的女儿家。纵然傅云萝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目光如锋利的针一样扎在人的身上。
是什么让皇后起了杀心?
“都在这儿呢?皇后娘娘也有雅兴来散散步?不过这是做什么呢?两个孩子怎么跪在地上?”兰妃不明所以的凑过来看热闹,走得近了才微微行礼:“见过皇后。”
“兰妃不也很有雅兴吗?”皇后瞟了一眼兰妃,懒得再说话的样子,在随行姑姑的搀扶下不再搭理人的走开。
“起来吧,人都走了。”兰妃可怜巴巴的盯着傅云萝抬头:“原来是忠烈王妃,这就不意外了。”
“兰妃娘娘何处此意?”傅云萝不解的问。
“因为王妃很快就不是忠烈王妃了,而是荣王妃。皇上前些日子已经召见内阁重臣,拟好了立太子的诏书,想来这趟回去后就该宣召了。”兰妃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至少这场不见硝烟的战场中,她看见了曙光。而皇后,只能在无人的地方拿小孩子撒气。
而这等大事,傅云萝和张思宁同样都不知情。诏书上写着谁的名字?谁会是太子?
“兰妃娘娘莫开玩笑,安王逝去不足一年,儿臣不能改嫁。”何况荣王和安王是兄弟,这是lún_lǐ问题,萧定江不可能这么快答应。
“王妃所能想到的所有问题,皇上都应该和大臣商量过了。其实本宫并没有什么想法,怕就怕天公不作美,此等好事别最后再成丧事才好。”如果娶了傅云萝就能有太子之位,兰妃不是不能接受。但她也同样不喜欢傅云萝,现在只是提点大家都是为了权利和地位而表面上好看而已。
倘若诏书上的名字不是萧辰卫,兰妃自然也有办法让这桩婚事告吹。
如果是萧辰卫的话,她勉为其难可以收下眼前这个小寡妇。
只不过兰妃笃定绝对不能让眼前的女子生下荣王一脉的长子,世子之位必须是可以掌控的人。
“皇后和兰妃都未免太看得起云萝。”傅云萝讽刺的说。
“君心难测。”兰妃讽刺的回敬,然后就一脸无话可说的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张思宁恶气满满的问道:“娘娘,这可怎么办?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诏书的事。”
丞相是不可能没有参与如此重大的事,如果真的立的是萧辰卫,张渚会不为萧辰锦说几句吗?事情越复杂就越容易让人看花了眼睛,可就算是傅云萝也暂时理不出个头绪,转头对着张思宁摇摇头。
这件事还需要再想想,在营帐前与张思宁告别后,回到营帐中强迫自己喝茶、冷静下来。
其实这样一来,中宫内有龙袍的事显然就说得通了。皇后如果也相信诏书里是要立萧辰卫为太子的话,那么她肯定想为萧辰锦谋划什么。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此番皇后放弃母仪天下的姿态放出狠话,破的感觉。
该不会……
“珠儿,拿笔墨来,我写一封信,你立刻赶去拿给阿飞。”傅云萝突然醒悟的高声说道。
珠儿得令的准备东西,稍晚一些的时候怀揣着信件走出营帐。仅凭珠儿是无法把信送到烨城的,只能去护卫营找长孙晨羽。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