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江听闻消息,立刻晕在大堂。
睿王及其党羽、家眷被压下去送入天牢,择日再审理。大多数人都以为,萧辰锦定然是逃过这一劫。毕竟眼下是用人的时节了,倘若他能迷途知返,萧定江定然是会原谅他的。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实际上法律对三种人最没用,上位者,无知者,无德者。
狩猎大军连夜启程,回到烨城。朝中大臣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朝堂上没人敢说半句话来刺激萧定江。
“王妃啊,你可有什么想法?”静妃忧心忡忡的看向傅云萝问。
“母后问的是什么?”傅云萝回问。
“王妃聪明机敏,你的见识不是我这样深居宫中的女人能够体会的。眼下皇上的龙体欠安,齐国日**近烨城,荣王还没有回来。若儿媳知道有应对之策,又怕群臣弹劾的话,不妨说给母后听。这后宫干政的罪名,母后愿意承担。”
静妃的眼眸中充满笃定。
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镯,傅云萝想了想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怕父皇是不会用的。”
“儿媳但说无妨。”
“眼下荣王正在白州带着军队回来,只要父皇下旨让荣王改道,并一路从沿途州县借兵前去抵御齐国的进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如此,为何皇上不会用呢?”
“沿途州县兵马并不多,就算集结起来也不足十万。先不说整合需要时间,母后可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语言、习俗甚至吃食上都有分叉,没有经过磨合的军队就没有军心,很容易被击垮。就算是荣王用兵如神,以战养兵,恐怕兵还没养好,军队就已经没了。”所以说如此冒险的的计策,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漏洞。萧定江是不会用的。
“难道,我景国真的要亡了吗?”静妃悲悯的说。
“母后莫要激动,无论景国怎样,皇室怎样。儿臣都会想办法照顾好母后,不会让母后流离失的。”相信这点本事,傅云萝还是有的。达官贵人的富贵病太多,可忠烈亲王府的开支用度比一个地主家的开支都少。赈灾、施粥、筹款给前线等等用度很大,但仍然存有一笔银子,不会凄惨到哪儿去的。
静妃是一阵哀伤,再三忍了之后还是决定开口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我自十六岁入宫,就一直在这皇宫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静园里。儿媳是个高傲之人,目光与心胸都可以跨越千山万水。不像我是个屋檐下的人,心肠优柔寡断,大概就是别人说的妇人之仁。对我来说,离开这皇宫就是流离失所,没了皇上,就没了家。儿媳可懂得?”
也不是不懂,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母后放心,儿臣懂得。会依照母后的意思,想办法击退齐队。”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静妃是个温柔的人,即便是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自己的温柔胸怀。也无怪乎,她能教出安王这样的儿子。一想到萧辰佑,傅云萝就免不得又是一阵哀伤。眼下的局面,如果萧辰佑还活着,恐怕又是急于上阵杀敌,又要想安邦之策吧。
告别静妃后,傅云萝直接去书房想拜见萧定江。
“娘娘,您可来了。奴才一早上都派人两次去亲王府找娘娘,娘娘都不在,可急死奴才了。奴才也是糊涂,没想到娘娘就在宫里,下回娘娘要去哪儿,可一定要告诉府中下人,免得皇上传唤,奴才找不到人,耽误大事。赶明儿,奴才会给娘娘拨几个人到亲王府伺候娘娘。”郑宣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好啦,郑公公不要这么紧张。紧张是会传染的,还没见皇上,本宫也已经开始紧张了。”
“娘娘赎罪,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郑公公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傅云萝站在门口,听他禀告后,还要听到萧定江说:传。才缓缓的走进去,懒散的给了一个笑容,请安。
“你们都先下去吧。”萧定江带着点儿凝重的挥退众人,等人散去才看着傅云萝说:“今日叫你来,朕和你所说的话,只有你知我知,史官的那支笔除非阴差阳错,否则写不了我们之间的谈话,明白吗?”
“儿臣明白。”傅云萝收起笑容,严肃的回复。
“那好,朕这里有几张奏折,你先过来看看。”
怀着好奇,傅云萝慢慢走到龙案之前,确认皇帝并没有想要考验的眼神才缓缓那起奏折。
奏折一共六个,其中三个都和齐国有关,两封是军报,一个是弹劾睿王萧辰锦欺瞒圣上有关齐国攻打之事。军报之中,都是忧愁,一个是关于我军粮草,一个是关于齐国势如破竹还在进攻城池,期望萧定江早日做下决策。
每一本奏折里,都满满的是绝望。辛国皇帝借着**后宫的由头斩了摄政王、鲜罗又在陈兵边境、礼部尚书递上来的关于官员补缺的问题。
内忧外患啊。
萧辰锦谋反,一众官员被牵连,就连丞相的位置都是空缺的。而今虽然还没有决定要如何处置他们,可无论如何,官员的缺口要补上。可一时半会儿,哪儿有那么多人才来补缺。
“父皇,这些事都可以在朝堂上与群臣讨论,为何叫儿臣来看?”傅云萝放下奏折,不解的问。
“今日就先谈到军队的问题,群臣皆沉默之,朕和他们没有什么要谈论的。至于你,可能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如此气定神闲。这份冷静,就足以让朕也能冷静下来。”萧定江掩饰的咳嗽两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