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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卫府门前,张腾打量着两侧静如松柏一样侍卫,不由暗暗点头。
河西军不愧是当今天下盛名在外的强兵,军容之严整,远超其想象。
当初他奉慕容永之命,从长子乘坐马车出发。
途经并、朔,向西越黄河入凉州,最后顺利抵达姑臧。
这一路走来,张腾眼界大开,见识了河西繁华。
原本人烟稀少、民生凋敝的朔方,经数年休养生息,竟变得比并州还富庶。
由此可见,河西虽然连年大战,却未对治下民生造成太大影响。
不像西燕,即便是在长子,也尝尝会见到一些流离失所的庶民百姓。
如此强大的河西,一旦收复关中,还会对西燕保持友好吗?
这一念头刚出现在脑海之中,便被张腾驱之脑外。
作为弱小势力,西燕还没资格寻求长远计划,慕容永也只是想保住国祚而已。
由于台壁大战时,河西表现得简直像圣人一样,赢得了西燕上下一致称颂。
武乡公慕容友,更是将河西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一力赞同河西军进驻西燕。
张腾虽不反对借河西之力制衡后燕,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始终心怀惴惴,总觉得河西不怀好意。
正当张腾想着自家心事时,却见侍卫头领康龙从府内走出。
“康头领别来无恙乎?”张腾笑着跟康龙打了招呼。
“咦?张大人又是你?”康龙与张腾是老相识,上郡之战时,大都护借道西燕,还是张腾一路送众人到渡口。
“张大人快快请进,大都护早已恭候多时啦。”
……
“西燕特使腾,拜见大都护。”
卫朔用近乎炙热的目光盯着张腾,说实话他早想将此人弄到河西来。
只是张腾不愿担上背主恶名,且加上时机尚不成熟,才迟迟未付诸行动。
今既已决定朝西燕下手,他便想着策反张腾。
毕竟假有张腾暗中协助,那一切谋划定会万无一失。
想到这儿,卫朔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可惜的样子。
“唉,不想又是龙雀前来,难不成除了你,燕王连个跑腿之人都没有?”
“大都护此言差矣,非是我主遣腾前来,而是此事事关重大,腾主动请缨而已。”
“哈哈哈,龙雀此言也就骗骗不知情者罢了,你以为朔还不了解慕容永?”
“此人外宽内忌,又无识人用人之能。即便龙雀有经国大才,却偏偏不得慕容永重用。”
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张腾不想落入口舌之争,遂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咳咳,大都护,此次燕王遣在下来,是专为请河西军进驻并州。”
“哦?你家大王什么时候放下戒心了?”卫朔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之色。
“想当初,朔好心好意派镇恶去支援你们,谁知你家大王左推右挡。”
“要不是晋阳遭到围攻,恐怕王镇恶他们休想踏入河东一步。”
“好不容易答应河西军入晋,你家大王又是限制人数,又是指定驻扎区域。”
“从并州归来,三军将士对尔等厌恶至极,并再三表示,今后再不想管西燕破事。”
“嘿嘿,没想到今天你又提出驻军,只能说你们也把自个儿当回事。”
“朔只能抱歉地对龙雀说一句,你们爱找谁找谁去,我河西不伺候啦。”
“对啦,不是还有北魏吗?你们还可以去找拓跋珪帮忙嘛。”
面对卫朔冷嘲热讽,张腾满脸尴尬之色,他知道上次西燕做得不地道,无言驳斥。
然如今西已是燕虚弱至极,没有外界帮助,下一次定然挡不住后燕大军,等待西燕的只有灭国一途。
“大都护,上一次过错皆赖我西燕,您大人有大量,请不要计较。”
“这一次我家大王十分有诚意,特地将西河郡作为贵军驻地。”
“嘿嘿,朔不得不说,贵国国主算盘打得太精。”
“西河与关中仅仅一河之隔,河西军进驻西河,贵国将不用担心西线安全,便能专心应付东线威胁。”
“而让河西军进驻西河乃权宜之计,等将来东线局势一有缓和,便是慕容永逼我退出之时。”
“张大人,不知朔猜得可否准确?”
卫朔越说越气愤,最后手一指张腾怒斥道:“河西跟西燕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辛辛苦苦为你们忙活?”
面对指责,张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挺理解大都护为何会发怒。
实在是上次西燕做得太不地道,将河西援军当贼一样防着,搁谁身上也会不舒服。
其实他哪里知道,别看卫朔怒气冲冲,实则内心紧张不已,生怕演戏演过了,张腾直接甩手走人。
按之前刘穆之、崔宏等提议,正该河西得理不饶人,不趁机提些条件,更待何时?
眼看局面越来越僵,旁边刘穆之忙起身打圆场。
“主公且暂熄雷霆之怒,上一次的确是西燕不地道。”
“不过呢,看在大局势上,还是要帮一下河西。”
“对对对,右司马所言甚是,大都护三思而行。”张腾忙出言附和起来。
“哼,若非道和劝解,我定会与尔西燕断盟。”
“不过呢,上次之事影响太恶劣,河西不可能再无偿援助西燕。”
“为安抚众将士,你们西燕必须拿出酬劳。”
“酬劳?什么酬劳?”
“很简单,将西河郡割给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