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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恩选择撤退无疑是明智的,但不得不说为时已晚。
因为刘道邻、刘钟、刘敬宣等北府将领已率军包围上来,就等着给叛军致命一击。
这时已到了十月底,孙恩已在句章城下耗了大半拉月,军心士气业已将至最低。
翌日,叛军对句章城发动了最后一攻。
当敌我双方打到最激烈时,周边忽然烟尘四起,叛军后阵顿时大乱。
只见数万北府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当先一员大将赫然是猛将孟怀玉。
孟怀玉出身将门世家,世居京口。
在刘裕往京口祭奠刘牢之、孙无终等北府旧将时,他带着兄弟孟龙符投靠了对方,很快成了刘裕左膀右臂。
只见孟怀玉手持钢枪,左冲右突,所到之处,叛军无不披靡。
其余刘敬宣、刘道邻、臧喜、向靖、高雅之等北府大将亦是勇悍绝伦之辈。
在他们带领下,北府兵各个锐不可当一往无前,杀得叛军纷纷退避。
“不好啦,北府兵来了,快跑啊!”
孙恩、卢循远远地看见北府众将从四面八方齐齐杀来,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这时卢循也没了名士风度,整个人浑身颤抖个不停。
如今是傻子都知道,他们肯定中了刘裕诡计。
一想到麾下十万大军将全军覆没,孙恩、卢循两人无不面色苍白。
他们不光是为个人命运担忧,也是在为天师道前途担忧。
这十万大军虽然不全是长生军精锐,但也足以动摇天师道统治根基。
当孙恩、卢循陷入恐慌时,北府兵已冲乱了叛军阵型,正从四面八方围杀上来。
战场上,刘敬宣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钢枪来回纵横驰骋,眼中凶光直冒。
从大战一开始,他就早瞄上了孙恩,一边杀敌一边高声叫阵。
“孙恩何在?可敢与某一战?!”
“孙恩你个缩头乌龟,有胆子与小爷一战否?”
“孙恩,你是个没卵怂货!”
“孙恩……孙恩,孙恩你在哪儿?出来,快给老子出来。”
战场上到处是刘敬宣叫阵声,其他人理解他报仇心切,倒也没人怪他。
孙恩看着刘敬宣傲慢嚣张样儿,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拔出手中长刀,遥遥指向刘敬宣,满脸轻蔑之色。
“小子,你爹都死在了贫道手中,难道我还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原本刘敬宣见到仇人已是分外眼红,如今对方一再辱及其父,顿让他怒火中烧。
当下也不再废话,他大吼一声道:“孙恩,纳命来!”
随即刘敬宣舞动长枪,如杀神一般冲向孙恩。
孙恩望着气汹汹而来的刘敬宣,强令自己镇定下来。
但颤抖地身子、充满汗津的手心,无不预示着他内心十分紧张。
要说起来孙恩也是一位武技高手,但其所学与战场厮杀不太一样。
他以剑术见长,走得是轻灵、飘逸路数,与厚重、朴实、简单的战场技击完全不同。
不过,到了眼下这地步也容不得他再退缩。
于是,孙恩把心一横,大喝道:“刘敬宣,莫要嚣张,让贫道来会会你。”
刘敬宣冷着双眼,望着不断逼近的孙恩,浑身上下散发着森森杀气。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孙恩!老子终于逮着你了。”
“这次定要斩下你的狗头,来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很快刘敬宣、孙恩两人各自挥动兵器,战到了一块儿。
双方也不试探,一上来便是搏命式打法。
孙恩果然不是刘敬宣对手,刚过几个回合,他便开始气血上涌,有些气喘起来。
他一边小心翼翼护着全身要害,一边暗暗寻思。
“没想到刘牢之儿子如此厉害,我竟在他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不然老子必死无疑。”
直到交手后,孙恩才真正知道,自己与沙场宿将之间差距有多大。
他很清楚若再继续打下去,最后失败者一定是他。
仔细权衡后,孙恩决定行险一搏。
“去死吧!”
想到就做,孙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同时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残忍冷笑。
只见他手中大刀先是虚晃几招,然后趁刘敬宣不备,抡起大刀直袭刘敬宣要害而去。
可他哪里知道,刘敬宣固然报仇心切,但却不敢丝毫大意,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孙恩所谓的志在一搏,早被刘敬宣看在眼里。
因此,刘敬宣先是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舞动着长枪,迅速出击,准确格挡了一下孙恩长刀。
“锵!”的一声后,火花四射。
刘敬宣用手中长枪狠狠将孙恩长刀磕在一边,紧接着枪尖儿如同闪电一般直奔孙恩胸前要害。
这一枪裹挟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瞬间洞穿了孙恩胸腔。
“啊!”
孙恩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长枪刺穿了自己胸膛。
他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眼前世界,随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顿时毙命。
刘敬宣打马上前,长枪一挑,顿时将孙恩尸体高高挑起,仰天长啸,泪如雨下。
望着在空中不断晃荡的孙恩尸体,卢循狠狠地倒吸几口凉气。
他瞪大双眼看着刘敬宣,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之色,再无对战勇气。
“孙恩已死,降者不杀!”
看到刘敬宣斩杀了孙恩,刘裕顿时大喜,立即下令对叛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