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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循、孙泰从会稽败亡后,不得不逃往岭南,以躲避北府兵追杀。
而当初孙泰采纳徐道覆建议,派兵进袭岭南,原是为天师道谋一退路,如今正好用上。
徐道覆不负众望,其领兵先攻陷番禺,执住广州刺史吴隐之。
而后,他又派兵往袭始兴国(今广东韶关南),并攻入城内,拘住了始兴相阮腆之。
等孙泰、卢循逃来时,徐道覆差不多已占领了整个广州。
鉴于东南惨败,天师道损失惨重,孙泰来到广州后,经与卢循、徐道覆计议。
众人一致决定忍辱负重,静待时机。
接下来天师道只管养精蓄锐,暂不与北府起冲突。
而此时北府上下也因大战方歇,刘裕忙着整顿东南秩序,也没精力顾及天师道叛军。
于是乎,天师道竟意外地在岭南得到了生存与发展机会。
正当天师道上下躲在岭南,小心翼翼积蓄实力时,朝廷招抚圣旨到了广州。
番禺城内,孙泰、卢循、徐道覆三人均眉心微拧,目光全落在案几上那份圣旨上。
桓玄出手很大方,不光任命孙泰为广州刺史,还让卢循担任了始兴相、徐道覆任了南海郡太守。
而三人心动原因并非是获得了这些官职,而是形势逼得他们不得不接受招抚。
但孙泰却不知该如何向信徒们解释,生怕由此造成信徒思想上混乱。
好半天,徐道覆才无奈叹道:“自古以来,能委曲求全、忍辱负重者,无不是大丈夫。”
“眼下我们立足未稳,不得不向桓玄低头。”
“但是将来我们一定会向所有信徒证明,今天的委曲求全是为了有更好的明天。”
卢循点点头,附和道:“道覆所言甚是,桓玄招抚我等,摆明了是为了对付刘裕。”
“但对天师道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获得休养生息之机?”
“有了这身官职在,你我算是跟刘裕同殿为臣。”
“只要咱们不主动惹事,北府兵就不能过来打咱们。”
“至于如何向信徒解释……这就要靠天师您老人家亲自出马啦。”
“好吧,此事交给贫道来办。”孙泰强打精神道。
“接下来只要咱们牢牢占据广州,凭借岭南山地,外人想要打进来没那么容易。”
“与朝廷讲和后,我们便可利用本地特产,向外购入物资,以发展、壮大己身。”
“且贫道以为桓玄野心勃勃,必然不会安于现状,他肯定会效仿其父代行禅代之举。”
“而刘裕同样素有野心,等南郡公行代禅之日,便是刘裕起兵之时。”
“若将来局势真是那样发展,咱们索性也响应刘裕。”
“趁刘裕北上建康与桓玄争权时,我们则出兵先拿下湘州,再攻打荆江二州。”
“等到刘裕平定桓玄后,你我恐怕已占据半个江东,到时再与刘裕决一死战,以报会稽战败之耻辱。”
“哈哈哈,道覆所言乃真知灼见也!”
孙泰、徐道覆、卢循顿时开怀大笑,终于一扫近来憋屈阴霾。
……
在刘穆之建议下,卫朔决定向朝廷租赁郁洲岛,以方便水师靠岸,并沟通夷洲岛。
十一月,在朝廷下旨嘉奖北府众将不久,雍王奏折进了建康。
卞范之、桓谦两人不敢擅专,只好快马送交姑孰处置。
南郡公府上,桓玄斜躺在座椅上,手上举着河西奏折,瞪大眼睛看着王谧等人。
“租赁郁洲岛?直元想干嘛?”
“这个……南郡公可知,河西在海外有一支水师舰队?”王谧斟酌着问道。
“知道!当初不是还帮着刘裕横渡了海湾,让北府奇袭余姚得手。”
“但南郡公恐怕不知道河西已在海外占了夷洲岛。”
“什么?占了夷洲岛?什么时候的事?”桓玄一脸震惊道。
“具体发生在何时谁也不知道,但眼下据说河西已在岛上站稳脚跟。”
“可这根租赁郁洲有何干系?”桓玄不解道。
说实话,桓玄并不在意什么夷洲岛不夷洲岛。
当然了,不光是桓玄,其他朝臣同样也不在意。
但郁洲岛不一样,郁洲岛属于朝廷治下地盘,上面有百姓居住。
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各南朝还在郁洲岛上设有州郡官府。
若没有一个正当理由,谁敢轻易把朝廷地盘租赁给外藩势力?
“太尉有所不知,夷洲孤悬海外,与河西没有直接联系。”
“想是雍王担心日久生变,这才向朝廷提出租赁郁洲,以便借此沟通夷洲。”
“唔~原来如此!”
桓玄沉吟片刻又道:“那尔等且说,朝廷该不该租给河西呢?”
“这……”
众大臣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下,谁也没有轻易表态。
租赁土地前所未闻,究竟利弊若何,实难预料。
见众人沉默不语,桓玄眉头一皱刚要发火,却见殷仲文冲他暗暗眨巴了一下眼睛。
桓玄心领神会,强行压下心中不满,挥挥手道:“除了仲文,你们都下去吧。”
等众人全都离开,桓玄才开口问:“说吧,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嘿嘿!微臣有几句私房话想讲给太尉听听。”
“别拐弯儿墨迹,有话直说。”
“诺!”
殷仲文忙收起笑脸,肃穆道:“臣觉得将郁洲租给河西,对您而言有利无害。”
“哦?是吗?具体怎讲?”
“主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