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刚刚札起的中军帐篷内,牛铺聚将商讨着次日进军河东的事宜。
李维也在其中,闲逛了一下午的李维直到不久前才报了到,分配了帐篷。身上的那身遮掩甲胄的长衫也放在了帐篷内,为何遮掩?看着长安街道两旁那一道道彷如尖刀的仇恨目光,李维实在没脸炫耀自己的将军身份。甚至李维走在路上都在想,自己会不会挨闷棍?
坐在帐内右侧靠后的位置上,李维端坐仿若无人,不言不语,雕塑一般。不是不想说,只是插不上嘴,虽然自己也是偏将军,帐内除了寥寥几人外,自己的官位最低,没有插口的机会,而且谁叫自己是‘外人’而并非西凉嫡系。
不过,李维也不是无所事事,这不,他的一双眸子正在四处的打量,不消片刻便落在了左边末尾的两名武将打扮的身上。
说起他们的身份,官位不高,只是军中校尉(小校)而已,但提起他们的名字却是让一众三国迷们如雷贯耳。
张辽,高顺。
一是三国名将,一是三国兵法大家。是不是被雷的里外皆焦?!
按说他们是吕布的部将,怎么会出现在李傕的军帐中?这,这,说实话,李维也不太清楚,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听了李傕的简短介绍,好像是李儒的意思。李维猜他们应该是‘向导’一类的‘租赁武将’,否则也实在难以解释。至于反水吕布,这实属扯淡。
一会儿是应该找时间亲近亲近,李维望着张辽,高顺二人,眸子里掠过一丝炙热。
…
第二日,李维率领着分配给自己的三千西园旧部,与张辽、高顺一起随军出征。昨夜在自己刻意交好的情况下,李维与其二人的关系也颇为和善。这让李维有些欣喜,向着自己的计划迈进了一步。
傍晚的时候大军进了河东郡,牛铺下令扎营完毕,召众人帐中议事。
帐中,牛铺坐主帅位,樊稠,李蒙,李维等(李傕,郭汜等人驻守弘农,函谷关等地以防关东诸侯)数位将校分坐两旁,屏气挺胸,目不斜视。牛铺环顾左右,见众人如此,满意的点点头,眯起眼睛,命斥候细说军情。
斥候道,“牛帅,各位将军,据我方斥候探得,盘踞河东北部的白波贼军,已过临汾县,现正在围攻闻喜县,形势危急。粗略计算,贼军有二十五万众。”
“什么,又多了五万,这帮贼子,真他/娘的能抓壮丁,就不怕没了吃食?”李蒙惊骂道。
“回将军,白波贼军,就如昔日黄巾一样,每过一县,便掳掠青壮,攻打坞堡,抢掠豪族,搬空官仓,故而如此。”
“他/妈的,一群强盗。”樊稠也惊骂道,却丝毫不记得自己也好不了哪去,抢掠之事没少干,所不同的是,对象不同,乃是油水不多的小族百姓。李维亦暗中鄙视。
“那诸位以为我等如何进兵。”牛铺等众人骂咧完毕,才开口询问道。其实他一听那二十五万的数字就头皮发麻,五比一啊,这趟真是个苦差事,当初就不应该出列。不过又想了想军师(李儒)的话,白波军就是乌合之众的黄巾余孽。心下稍微好了些,怎么老子也是征战十数年的西凉骁将,连这黄巾余孽的收拾不了?!
“牛将军,我认为应即刻进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袭白波贼军。”李维见众人吵吵闹闹,想了想,起身略微拱手答道,心里看不起牛铺等人,史上,董卓死后,正值群雄争霸的时候,而其空有三国最强骑兵之一(也是最强兵种之一)的西凉铁骑,却只能困守雍州弹丸之地,不思进取,以致最后身首异处,实在是无能之极,如果自己有这样的一支铁骑,那么绝对不会是当时那样的局面。不过,现在自己还需为他出谋献策,也好能够得些好处?!
“即刻进兵?”牛铺惊讶瞪着李维说道。
“是的,白波贼军,破平阳,过临汾,一路如蝗虫一般,蜂拥而下,势无可阻。现其心必骄,而骄兵必败,现在又围攻闻喜,想必已然是疲惫之师。而我军初到,士气正旺。若率西凉铁骑半日可至,然后奇兵趁夜突袭,内外夹击,贼军必破。”李维想了想,高声献策道。除几人外,众将校皆露出惊喜之色,想不到破敌如此简单且如此之快。
“哼”牛铺冷哼一声,看着李维如此活跃,心中也有些不爽。
李蒙善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见牛铺如此,便想到:看来牛将军不喜此人,遂反驳道,“汝所言差矣,白波贼军,至今每战必胜,又添新军,士气正盛;我军已行军一日,军士皆疲,不可出击,应扎营休息,来日缓缓图之。”
“愚蠢,彼疲我闲,彼骄我慎,彼忙我闲,此正是破敌良机,你却如此不识战机,当真无智少谋之徒。安敢妄言?”李维不屑的撇了撇嘴,李蒙这家伙这几日一直没好脸色,李维也没必要热脸贴他冷屁股。
“李维你……”
“好了,军议重地,如此儿戏,你二人休要再言,”牛铺冷声道,。“本将心意已决,今夜暂且安营休息,明日再行军。”
“牛将军…”
“放肆?”李维还想劝,却被牛铺阻断道。
“哼”李维心中恼怒,哼了一声,抱了抱拳,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再言语……
散会后,回到自己营帐的李维,心中越想越气,不由怒骂道,“军中有此些将校统领,焉能胜敌?”李维越越气,这帮子蠢货,老子要不是有所图,巴不得你们全被白波军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