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笼罩了大地,灞河边随着夜色的深沉,变得一片漆黑,不远处农户的窗户上,透过窗户纸传来昏暗而微弱的烛光,一灯如豆,有微风透过窗缝穿进了房间内,烛光随着风摇摇晃晃,似乎在诉说着自己飘摇而又充满奉献意义的一生。
农户家院子中,大白狗竖起耳朵来,看着旁边的灞河,目光中充满了惊疑之色,似乎发现了什么,又似乎有点不太确定,只好抬起头来吠叫一二声,对主人稍作警示。
灞河边,靠近灞桥的地方,此时逐渐有人影渐渐显露了出来。
隐隐约约中,只见前方为首之人冲着后方摆摆手,后方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而后只见草丛内钻出来几十人,向着周围缓缓散开。
几十人尽皆身着夜行衣,此时向着灞桥两侧渐渐散开,每走五步左右,就用手中的刻刀在树上做出一个奇怪的标记,每个人都控制着脚步声,向前走的异常小心。
嗖,一个人影在树上跳了下来,也是一个黑衣人,他无声无息矫健的跟在其中一名黑衣人身后,就在黑衣人举起手中刻刀的瞬间,他高举手......
“咔嚓!”
手中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向着先前的黑衣人的咽喉无声无息的递了过去。
黑衣人已经举起刻刀,正准备对着大树做标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间打了个冷战。
前方黑衣人一惊,回过头来,惊疑的看着背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你没事吧?”不远处另一名同伴看着黑衣人问道。
“没、没事!”黑衣人惊魂未定
的答道,而后回过头来,继续向前走去。
正在此时,变故突生,黑衣人身后,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再次出现,在黑衣人脖子上轻轻的划过,黑衣人睁大了眼睛,努力的想要转过头来,口中发出“荷荷~”
的声音,可是最终却只能颓然的向后缓缓倒下。
不远处,黑衣人的同伴警惕的向着此处望来,口中喝道:“谁?”
声音刚刚出口,背后蓦然间又伸出一把匕首来,向着他的咽喉快速的袭来,黑衣人眼疾手快,顺势一个前滚翻,向着前方的草丛中滚了过去,背后手持匕首之人,抓住这个空隙,瞬间向前发起七八次进攻。
此时天空洋洋洒洒的下起雨来
,无遮无拦的天空任凭雨水落了下来。
一道闪电照在周围的树木上,周围影影绰绰,令人毛骨悚然,又一道闪电,照在地面上虚弱的躺着的黑衣人,只见黑衣人下肢瘫软,一只手臂费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搭在腹部。手腕、小腹均有血液流出。
“你们是谁,为什么偷袭我们?”
秦明从腰间拿出一把黝黑的铁钎,将匕首安装在上面,而后向前下方伸出去对着黑衣人,他紧抿嘴唇,因为近期训练而变得黧黑色的脸看起来阴冷可怖,他嗅着浓浓的血腥味,隐约感觉此次山地奔袭演练似乎碰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秦明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你们是谁?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黑衣人听到这里,知道秦明一行乃是误打误撞碰到了自己一伙,开口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此次纯粹是无心之过,何况阁下先行出手伤人,不如各自就此离去,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秦明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由衷感叹一声,此人实在是圆滑无比,形式比人弱,马上就知道保存实力,可是却是行不通的,因为自己乃是大唐的力量,和这些人处于天然的对立面,更何况这些黑衣人大半夜潜伏在此处,很明显必有所图,而且所图不小。
秦明道:“哦?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我对阁下来此地的目的却抱有几分好奇,不知阁下可否愿意为我解惑?”
黑衣人道:“阁下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已经不计较你们先行出手之过,阁下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秦明右手持铁钎盯着黑衣人,而后将左手放在腰间,从腰间摸出一支竹哨来放入口中,双腮一鼓,一阵密密麻麻而又短促的竹哨声从口中传了出去。
不远处犬吠声立刻变得急促起来,周围农户窗子上逐渐又有灯光亮了起来。
树林间瞬间破空声、厮杀声、惨叫声层出不穷,将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声压了下去。
过了大约有半柱香时间,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周围的声音逐渐向着秦明靠拢了过来。
“报告大人,敌人共计六十人,除了四人活捉之外,其余所有敌人已全部就地诛杀!”
听声音正是当日在后院与秦明交手的兵卒。
秦明道:“很好!将此人带回去,暂时关押于渭城县衙,待明日禀明陛下再做处理!”
“是!”
军卒答应一声,向着黑衣人走了过去,待走到跟前时,军卒面色难看的抬起头来道:“大人,此人……此人已然气绝身亡!”
秦明将手向着黑衣人鼻端探过去,却发现黑衣人嘴角流下一串黑血,早已气绝,废力将黑衣人嘴扳开,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传了出来,秦明长叹一声道:“将其余四人的全身上下检查一遍,严加看管,绝对不可以再出意外。”
原来黑衣人眼看着秦明一众人,半柱香时间就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锐部下屠杀殆尽,心知自己绝对无法幸免,于是咬破口中毒嚢,选择了自杀。
众军卒赶紧将其余四人提了过来,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