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时候,世界便会发出一些声音,孤独或者寂寞,繁华或者欢娱,落在风声中,似乎都一样。最终,都会随风声起,随风声落。
站在小楼上听风声的人,是否也都一样呢?
每年北风起的时候,林时中都会来到临安。东风起的时候,他便会离开。
一年复一年,七年光阴,转眼流过。
站在小楼上,望着银装素裹仍不掩奢华的临安城,红墙白雪,车马人流,一切似乎都未曾变过。
“林大哥,你明年就不要再过来了吧!”白雪纷飞,白衣胜雪。唐安安的眉眼间弱显憔悴,却仍是不减丝毫妩媚。
欲将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笑时如山花烂漫,哭时如梨花带雨,平静时若琉璃之水,悲伤似西湖烟雨。
在林时中的眼中,她便是临安城中最美的风景,她在哪里,天堂便在哪里。
“那不行,除非你明年嫁人了。”林时中摇了摇头。
七年前,林时中第一次见到唐安安,从此倾心,从此痴情。
也从此绝情,绝世间其她所有女子之情。
林时中从来没有向唐安安要求过什么,只是说他会守护到她嫁人。
有些事情,本就是不必说的。她若是有意,自然会懂。她若是无意,你说了,那便会让她为难。
林时中不想让唐安安为难,所以,他不说。
唐安安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世间,总有一些人,是你注定要辜负的。
北风依旧萧萧。
“有人来了。”林时中说完,身影一闪,几个纵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理宗赵昀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小院之中,唐安安连忙下楼迎接。
“陛下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差人通知一声,让安安提前梳妆打扮一下。”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淡扫蛾眉朝至尊“的吗?以你的天生丽质,哪里还需要什么胭脂香粉啊?“
赵昀在房中暖炉前的长椅躺下,唐安安连忙过去给他轻轻捶背。
“瞧陛下说的,哪有那回事啊?“唐安安一边捶着赵昀的背,一边说道。
赵昀扭过头来,盯着唐安安说道:“我看你今日面容憔悴,想是昨夜里没睡好吧?“
“陛下英明,安安昨夜确实是彻夜未眠。“
“哦?“赵昀惊讶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竟然彻夜未眠?“
“昨儿晚上,在安安的院子外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安安还救了一个人回来,折腾了一夜。”唐安安也不隐瞒,立即将此事告诉赵昀。
“你救了什么人?他现在人在哪里?临安府还没有过来处理吗?”赵昀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唐安安道:“我救的人还是朝中的大臣呢,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文天祥。几个月前,他也曾经救过安安一命,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他醒来以后,就让人送回府了。临安府想来也应该去处理了吧。”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临安城中行刺朝廷大臣,简直是无法无天。那个临安知府方凡呢,他是怎么当的差?马上派人让他到这里来见朕,哦,不,到宫中觐见。”
赵昀出宫时,并不知道临安城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听唐安安说起,顿时便有了几分生气,想要让临安知府过来训话,却又不愿将自己与唐安安的关系闹得满朝皆知,有损圣誉。
其实,临安知府方凡,哪还能不知道赵昀与唐安安的关系呢?
赵昀又问道:“那文天祥伤得重不重?”
唐安安道:“他伤得很重,不过,总算上天保佑,捡回一条命了。”
“没死就好“,赵昀没好气地说道:”朕还得找他算帐呢。“
唐安安大惊失色,怎么前几天赵昀还在夸文天祥的新军训练得好,办事得力,今天却说要找他算帐,文天祥犯下什么事了?
“陛下,文天祥犯什么罪了吗?”唐安安轻声问道。
赵昀哼了一声,扬了扬手,道:“这事你就别问了,这个文天祥是罪该万死,朕现在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轰”,唐安安只觉得有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响起,一时间电闪雷鸣,击得她气血翻滚,手足无措。
“陛下”,唐安安慌得跪倒在地,哭泣着说道:“文天祥毕竟救过臣妾的命,他若是真犯了什么罪,还望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你先起来吧。”赵昀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亲自将唐安安扶起来。
“朕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一哭啊,朕这心里就难受。”
唐安安仍是哭泣不已,又问道:“文天祥究竟犯了什么罪啊?”
赵昀伸手擦着唐安安脸上的眼泪,道:“安安,这事你就别问了。总之,这个文天祥啊,他是胆大包天,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说完,却又旁边的小黄门吩咐道:“你去传宫中的太医,给文天祥瞧瞧,千万要将他的伤给治好了,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等他的伤好了,朕再跟他算帐。”
想到文天祥,赵昀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赵昀毕竟不同于其他皇帝,那些皇帝大多都是子女众多,平日里也不太清楚每个子女的情况。赵昀只有赵婧这一个独生女,难免就会时刻关注着的。
恋爱中的女孩,自然会有种种不同之处,赵婧虽贵为公主,但也是怀春少女,也是情窦初开,也是第一次恋爱,也不能例外。这一切落在赵昀眼中,如何能看不出来?
只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