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知道。
要说人家有问题,可是来了这么多天了,人家也没有什么动静。
要说没有问题,可是孙大人的行为实在是可疑。
顾家反正从来没有对他放心过。
母亲刚刚说过,她老人家去过孙大人的府邸,拜访人家的时候看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
顾紫重这心里总有那么点不对劲,可是她说也说不上来。
这么担心过来担心过去,过不多时她昏沉睡了过去。
不过第二天的早上,她刚一起来,外面就有了动静。
准确来说,是凤鸣把她给吵醒的。
凤鸣说朱世子来了。
顾紫重掏出口袋中的怀表,仔细看了看,这才卯时,外面天还黑着呢。
而且凤鸣还说人家朱世子拿着聘礼的礼单过来,说是有什么问题。
顾紫重没有换妆,干脆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大棉袄,一出门便呼呼的冷风。
她打着哈欠跟着凤鸣出门。
结果半路上正好碰到了过来的朱世子。
“紫重。”朱世子拿着礼单过来到她面前。
顾紫重盯着他的面庞,瞧他两颊都是通红的,几乎要冻出血来了。
她“呀”的一声,伸手去在朱世子的面庞上抚摸了一下,冰冷的感觉简直刺入她的心头。
“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顾紫重关切着,不等朱世子回答,便接着说,“走,先进屋里再说。”
朱世子哈着气跟着进来,到桌子前,首先便收到顾郡主递来的一杯热茶。
凤鸣把热茶送来,热水送来,又把郡主换的衣服给放到了床头,看着郡主的眼神,便会了意,点了点头退下了。
朱世子缓了半晌的神才缓过劲来,虽然冷风冻得他双面都显血红,可是他的笑容却更加温暖:“我就趁着天还早,赶快过来了。要不然等到清晨十分,父亲起床来,又要让我干这个干那个了。”
她闻言便是莞尔。
轻佻眉目之间,顾紫重伸出双手来搭在朱世子的肩膀上,羞红着脸,白齿轻咬着红唇,皱眉眨眼之间,已经尽显了娇媚之态:“世子,我们两个人去吧!”
朱世子显然也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的。家父让我一直在家里做事,我每天都忙不过来,更加不要说是有空闲时间了。所以今天我这才早早过来。”
顾紫重自朱世子的手中抽出那一张礼单来,自顾自得瞧来瞧去:“哦,原来如此。上一次的礼单上应该没有写布匹吧?”
朱世子点头:“原来郡主都记着呢。”
顾紫重正经道:“我当然记得了,以我的经验,你们上一次抬来的箱子少了几箱,而且我姨母读了礼单之后,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随手把礼单轻轻拍在桌子上,顾紫重又一拍双手:“怎么,嫌我这个人太贵,给不起聘礼了吗?”
朱世子正儿八经道:“那怎么可能呢?郡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一次为了给你凑齐银子,我费了多大的劲……”
顾紫重和他开玩笑的,他居然还当真了。
她轻笑道:“哦,我知道。要不然我还不会这般记挂你呢。我还听说你在杭州那里遇到了倭人了?”
这都是小事。
朱世子嬉笑着,却显得有点不太自然,眉宇之间没有了方才的淡然和霸气:“没……没有。我一行好着呢!”
顾紫重本来就想用这事情好好夸一夸他,他怎么显得神色慌张了?
她不解,皱起眉来:“怎么了,我可听说你带着人马把那一带的倭人都给打跑了。”
朱世子越发不想提及这事情,现在顾郡主紧追不舍,他有点不耐烦:“哪有的事。”
顾紫重看得他不对劲,便改了颜色,正经道:“世子,你……有什么心事吗?”
朱世子左右为难,犹豫了半晌的功夫一拍大腿,低声自语道:“这是谁给我传出来的……”
顾紫重皱眉,疑惑了一下:“嗯?”
朱世子又一本正经,带着笑容面对着顾紫重。
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显得不太自然:“没有……我押着银两要回来,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一小部分的倭人而已。”
他越说越没自信。
顾紫重仍然追问。
他实在没了法子,才老实道:“郡主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直不怎么出门吗?”
顾紫重摇头,连想都没想,是想快些听到朱世子告诉她情况。
朱世子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误伤了明军。”
啊?
顾紫重手中的红帕都险些掉落下来。
他正经道:“郡主你听我说,我最近这两天很是危险,不好出门露面去见人。今天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顾紫重急得皱纹都出来了:“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又是一拍大腿,道:“没有不透风的墙。算了……”
双手互相揉搓着,把一个小宝石放在手心把玩着,朱世子这才道:“其实那一天我犯了命案。我带着人押着银子自杭州城回来,结果刚一出城,便被一伙子倭人给拦住了去路。那些人表面上就是倭寇的打扮。我们看准时机,反客为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结果……”
沉吟片刻,朱世子接着道:“结果后来才发现,那些人的身上都穿着明军的衣服。只是他们外面套鞋倭寇的服装而已。”
顾紫重更加不解。
朱世子道:“其实他们是明军故意安排在杭州城外二十里处的山头上,想要